可惜的是,她最终还是没有练出来自己曾经最得意的能力,各种因素加在一起,只能说是水平高于将士,跟以前没法比。除非是用杀伤性武器或者是化学药品来解决掉外面那几百个守卫,否则话想要靠武力值逃出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她能这么做吗?
显然不能。不管是在什么时代里面,国家机器的力量都是可怕的,更不用说是用在她这种跟皇室关系密切的人身上的力量。要是不想后半辈子都在躲躲藏藏跟逃亡中度日,她能选择的就只有秘密逃走而不是轰轰烈烈的搞出一场重大事故出来。
所以她就只能等待,等着自己的机会来临。
虽然历史学的一般,可是米亚还是记得一件事情的,自己现在用的这具身体死后没几年那位被称为像极了穿越者的皇帝就废掉了原本的皇帝登上了皇位,只要有耐心,未来还是有机会。
于是在这段时间里面,她修心养性,乖乖的做一个隐形人,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没有让她等待太久的时间,几年之后新帝果然被废,改朝换代的事情不但让政治中心的帝都乱了起来,就连这偏远的陵园也乱了起来。不管是外面守卫着的那些士兵还是被发配到这里的大臣跟皇亲国戚们,大家都惶恐不安。最终这种惶恐不安随着各处的反抗而爆发了出来,趁着这个机会,米亚也逃出了这个关了她快要十年的陵园,彻底的成为了一只自由的小鸟。
死的人太多了,逃走的人也多,到处都是兵荒马乱跟战祸,没人会去注意一个年老色衰的女人的。
那时候的米亚已经五十多岁,虽然步入了古代人士年老体衰的范畴之内,年轻的时候又对身体戕害过多,但是靠着自己珠子里面的物资的支撑和对身体的锻炼,最终还是多活了十多年,成为了一个快乐的老太太。期间还研究了不少她现在拥有的这具身体主人所具备的知识,除了顶着一个死了丈夫又死了儿子的寡妇名头导致了大家都觉得这老太太命不好之外,活得简直不要太滋润!
现在穿成了一个幼童,还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这待遇跟情况,简直不知道比上一次好多少倍,要是这样都不能让自己活得潇洒快活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失败。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面,米亚这个伪幼童就成为了府里面的易碎品,从家里面的男主人到女主人再到家中的仆役们,每个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面,生怕这位死里逃生的小姐有个什么后遗症,伤了身体。
尤其是她现在的妈,除了当初她昏迷的时候请的卢大夫之外,还特地又请了一位据说祖上是宫中御医的老大夫来给她诊脉。
“芙儿落水之后虽然喝了药又养了一段时间,可是身体却始终不见大好,我担心她身体落下了什么毛病,还请您老人家帮忙看看。”美妇人一双罥烟眉似蹙非蹙,眼中闪着微光,一脸担忧。
这位张大夫家中几代人都是前朝的御医,当年因为卷入了后宫之争而被贬至这里,没想到倒是因此躲过一劫,新朝建立之后也没有想着重新前往帝都任职,反而是在蜀地安顿了下来,一待就是几十年。
美妇人的祖上跟这家老祖宗有姻亲,之后的几代人也走动频繁,论辈分的话,眼前的这位白发老人她还要叫一声舅公,女儿出了事自然是要求到这位老人家面前的。
“嗯。”张致斋点了点头,将手搭在眼前这个不哭不闹,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的小女孩儿手腕上,闭目诊脉。
“无妨。”半晌之后,白发老人放下了手指,轻轻颔首,对美妇人说起了米亚的症状,“冬日中落水,自然是不比夏日,卢予的方子我看过,大体上是合适的,只是滋养上面差了几分,我再写道方子,照着吃上几副就好。”
张致斋略一思索,便提笔在纸上写下了药房,递给了候在一边的药童,“其中有几味药材需要仔细炮制,我让人抓好了药送过来。”
“另外芙儿还小,是药三分毒,平日还是以食补为主,”张致斋停顿了一下,“也可让她随你们夫妻学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如此对她的身体也是有好处的。”
本就是早产的孩子,又在冬日里面落水,即使是有药补着,可终究还是没有自身由内而外发力来的的好。张致斋本人父亲是御医,家中也是代代行医,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平时里面也会打打五禽戏一类的强身健体拳,如今见到米亚这个样子,便提出了意见。
“那便听您老人家的话。”美妇人惊讶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应下了张致斋的嘱咐。
“芙儿早产,我一直对她怜惜几分,不忍她受这种苦,没想到反倒是耽误了她,早知如此,我必定狠下心来教导于她,也不至于让她遭现在的罪。”送走了张致斋之后不久,美妇人对丈夫说。
她跟丈夫有一子一女,儿子在武道一途上面资质平平,功夫也练的普通,主要精力都放在文途上面。女儿则是因为当年动了胎气导致早产,身体虽然被仔细的调养着,底子终究还是差了几分,加之他们夫妻心疼女儿不忍她吃苦,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要是早早的教导她吐纳呼吸,强身健体,又哪会像现在这样天天喝苦汤汁子?
“我看还是送芙儿出去拜师学艺为好。”中年男人对妻子的话颇为不赞同,摆手制止了美妇人的话接着说,“你我都心疼芙儿,可是武学一道,无大毅力又怎么可能有所进益?”
“岚儿早年的经历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尚且不忍心逼着他练武,又怎么可能狠下心来逼着芙儿?”他摇了摇头说。
他这一子一女,儿子因为对武学没有兴趣,一腔精力都投在了读书上面,这几年更是离家去书院就读,女儿则是因为生的艰难不忍心苛责,可谓是生儿生女都没有继承他跟妻子的武艺。他虽然不至于因此而觉得后继无人,可是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遗憾的。
可是儿子已经远离家门,女儿那副娇娇怯怯的样子,他一看到就心软了,又怎么狠得下心来天天压着她练武?
恐怕也只有将女儿托付给别人,才能让她在武学一道上面走的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