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所有的行为都是有底线的,包括复仇。”米亚看着杰夫·金特一脸认真的说,“跟你有仇的是那些犯下了罪恶的人,可是你却把跟这件事情完全不相关的无辜人牵扯了进去,这不对。”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即便是杰夫·金特复仇复到了犯了罪的人亲人的脑袋上面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有时候家族就是一个这么不可理喻的东西,享受了利益却要撇清关系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杀死的法医,守墓人,还有不小心挡在了他复仇道路前面的那些无辜人凭什么要为他的目的付出代价?
他们可跟这件事情半点儿扯不上关系!
没道理你复仇却要别人帮你付代价吧?
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复仇事件了,它蔓延到了别的地方,杰夫·金特也不再只是一个单纯的复仇者,他成为了一个加害者。
“说的对。”歇洛克开口赞同。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前,所有的一切都在变革。可是这个正在蓬勃发展的时代需要时间完成自己的蜕变,法律不能保护无辜者的时候,他们就只能自己拿起武器来反抗,但这个反抗不该是以同样无辜人生命为代价,否则的话,这些反抗者又跟那些特权者有什么区别呢?
在他不算是特别长的职业生涯当中,歇洛克已经见过了不少的凶手跟被害人,有时候,这两者之间的界定其实不仅仅是纯粹的法律条规。
现在的这个杰夫·金特确实是让人同情的,他的妹妹跟情人都是这场罪恶的受害者。但他自己却本身就是这个犯罪组织的一员,之后又因为复仇杀了不少的跟这件事情无关的人,早就不是一个纯粹的受害者了,只能说他又可怜又可恨。
也绝对不在侦探先生可以对他的罪行视而不见的名单上面。
“跟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华生咕哝了一句。
如果是那些真正的被逼到绝路的可怜人奋起反抗的话,华生倒是没觉得怎么样,他在战场上也不是没有杀过人。可是拖无辜人下水就不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做的行为,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冲着敌人去没人管你,但是这个杰夫·金特的行为让他恶心!
特别是这家伙有时间跟精力去杀死无辜的人,但是四年的时间里面却完全没有想过要对路易斯公爵下手,这种行为未免也太过欺软怕硬。要不是现在他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了,是不是还是会继续的放任路易斯公爵逍遥自在?
“真是一个懦夫!”华生唾弃杰夫·金特。
歇洛克面色古怪,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好室友解释一下这位杰夫·金特先生为什么四年时间都没有干掉路易斯公爵,总觉得华生会直接崩裂给他看。
“咳,我们还是赶紧把他移交给苏格兰场,然后回家洗个热水澡吧!”歇洛克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
他刚刚跟这个男人近距离的搏斗过,搞不好身上就沾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完全不想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虽然他对别人的喜好问题没兴趣,也不关心,但唉。
于是杰夫·金特又一次的被丢给了苏格兰场,只不过跟上一次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跟脚都被绑的严严实实的,绝对没有了逃脱的可能性。
而三个守了一整个晚上的人,则是迅速的回到了221b,给自己洗了一个热水澡。特别是歇洛克,因为跟对方谨慎搏斗过,总觉得有奇怪的东西残留在自己的皮肤上面,还特地留了字条,交代艾米丽天亮之后赶紧把外套拿去洗衣店好好处理一下。
“哦,亲爱的福尔摩斯,你一定是跟奥格尔曼小姐相处的时间长了,都传染上了她喜欢干净的习惯了。”华生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
他很清楚的记得好友的这件外套是前几天刚刚跟他的外套一起送到洗衣店去清洗过,一场搏斗而已,让艾米丽用刷子清洁一下不就行了?
歇洛克用一种难以言述的表情看了华生一眼,真的很不想要跟他解释自己根本不是被邻居小姐给传染了洁癖,而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想要清洗外套。
可惜华生完全不能体谅他为他好的心情,反而兴致勃勃的跟侦探先生讨论起来了案情,“如果这个杰夫·金特能够早点儿解决掉路易斯公爵的话,是不是就没有现在这么多事情了?”
既然杰夫·金特能在那么严格的守卫当中杀死路易斯公爵,可见他还是很有能力的,可是这家伙却宁愿对着无辜的人下手都不愿意去解决对方,以至于带来了这么多的后患,华生真的是挺难理解这种行为的。
“难道他是为了把自己最恨的一个人留在最后作为复仇的大餐?”好医生依然孜孜不倦的解读着金特先生的心理。
没办法,杰夫·金特的嘴巴实在是太紧了,即使被他们抓住了也是一声不吭,完全无法从他口中得到任何的信息。
“亲爱的华生,我恐怕不得不告诉你一个消息,你的猜测是错误的。”歇洛克坐在椅子上面等着头发干掉,慢吞吞的说。
“哈哈,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猜测错误了。”华生很是豁达的笑了起来。
他又不是福尔摩斯,猜错了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呢?反而跟他的朋友探讨这些事件背后的秘密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