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山脉连成一体,似乎是原始的山石雕刻而成的巨大雕像手持利斧,举起左手,掌心向外,警告着从河流经过的人们。
即使这两座雕像看上去已经风化残破,连王冠跟头盔都有了裂痕跟模糊,但散发出的威严依然让画外的人感到震惊不已,充满了力量跟压迫。
马西莫见过太多的艺术品了。
现代的、古代的、先锋的、古典的不管是博物馆还是拍卖会跟画展,他都见过太多,大师的名作也近距离观察过,但还从未见过这样给人压迫感的作品——即使这幅画作并没有完成,可那种澎湃的力量依然让他的心绪无法平静。
这样一个年轻的女孩是怎么绘制出一副如此震撼人心的作品的?
“阿格纳斯双柱。”米亚先是回答了马西莫的问题,然后才冷着脸谴责对方,“托里塞利先生,我想你该不会是随意散步才散步到了这里。”
马西莫的行为让她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这是圣玛格丽特庄园附近的海滩,但即便如此也要开车开上一段时间,这位托里塞利先生的家离这里更远,要开上多久?
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来往,不构成跟踪与否的可能性,那对方的行为就过分了,难道她看起来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一个一个的都觉得不用顾忌她的态度就随便乱来?
这个时候米亚又想起来了艾伦·克林曼,一个同样喜欢跟踪这种行为的男人。
“也许我只是迷路了而已。”马西莫并没有把米亚的质问放在心上,在西西里,托里塞利家族的势力不能说是一家独大,也绝对算得上是足鼎立。
在并没有对米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行为之前,他并不惧怕来自于帕贝罗家族的压力。
更何况这是一个已经远离了帕贝罗家族核心多年的分支,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说不定索尔贝蒂那个老狐狸还会对此乐见其成,给他创造更多的机会来接近这个年轻的姑娘
“是吗?”米亚冷冷的看了一眼马西莫,举起手里的画笔,用力的戳在了木质的画板上。
“噗——”一道沉闷的响声发出,马西莫眼睁睁的看着那只画笔穿过了画板,停留在了上面,眼里面全是震惊。
“那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迷路了,要不然的话,被穿透的可能就是你的脖子了。”米微微一笑,寒冷的冬天瞬间变成了春天,似乎连晚风都温柔了起来。
她没再去管震惊在那里的马西莫,拔出画笔,收好了画架跟画板,驱车离开了这里。
身为一个和平主义者,她并不想要在和平年代当中做出一些不符合和平的行为,贝特曼先生是一个例外,希望不要有下一个了。
“米亚?”正准备去吃晚餐的莉莉看到米亚回来一脸惊讶,“你不是去海边寻找灵感了?”
来到西西里的这几天时间,米亚虽然也会跟她们一起到处游玩拍照,但并不是全天都会这样。到了下午阳光不是那么强烈之后,她喜欢独自一个人去海边绘画,说是那里让她灵感爆发。而这个过程,通常会持续到晚上七点到八点。
可是今天才五点多钟,她怎么就回来了?
“遇到了讨厌的人就提早回来了。”米亚摇头,对被托里塞利先生‘偶遇’的事情十分不爽。
她讨厌没有界限感的人,特别是严重过界又不尊重人的那种。
在帕贝罗家的婚礼上,她已经十分明确的拒绝了跟这位先生有什么进一步的交流,只是因为礼貌才没有直接给对方一个冷脸。如果托里塞利先生有足够的自知之明的话,就该明白事情到此为止了,而不是继续纠缠不清,这只会给大家都造成困扰,而不是达到他想要的结果!
艾利克斯·蒙特尔也对此感到十分不满。
他跟妹纸正聊得愉快呢,眼看着就能把她给约出去了,结果可倒好,半路插进来一个马西莫·托里塞利,直接导致了妹纸生气的离开了,他的约会当然也就泡了汤!
这能不让人生气吗?
反正蒙特尔先生是觉得马西莫脑子肯定有病,才会在明知道米亚讨厌他的时候送上门来。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想,但凡是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来听到了托里塞利这个姓氏之后,她的态度瞬间就冷淡了下来,完全没有了之前跟他聊天的开心,这还不能作为证明吗?
“马西莫·托里塞利”艾利克斯手中的小刀灵活的飞舞着,开始考虑要怎么把这个人给干掉。
蒙特尔家在意大利的生意合作伙伴是帕贝罗家,跟托里塞利家族之间没有什么交际,也没有什么恩怨,了解的不够多,解决起来也有点儿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