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才抬起了全是泪水的脸,声音沙哑的说,“我很抱歉”
“不,这不是你的错。”巴德看她这个样子,更加不忍心了,“也许你想要独自待一会儿?”
他看着米亚,指了指不远处的楼栋,“我就在那边,如果你想要继续的话,就喊一声。”
“谢谢。”米亚一边掉眼泪一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让巴德恍惚着离开了这里。
“嘿,我想你还记得那是个未成年人?”一直把自己当成壁花的科霍斯跟着巴德一起从花园中走出来,面色古怪的说。
巴德这个样子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虽然洛杉矶什么离谱的事情都有,但他们可是警察,这种显而易见的犯罪是绝对不能做的!
“what?”巴德被科霍斯给叫的回过神来,一脸茫然。
“我是说,尽管女孩儿真的很漂亮,但她只有十五岁,还不到十六岁,就算是你真的有什么想法,也不能是现在!”科霍斯龇了龇牙说,提醒了一下自己的搭档,他可是一个成年人!
即使这个成年人也只不过是二十岁出头,但对于病房里的小女孩儿来说,他已经足够大,大到一旦两个人真的发生点儿什么,他的未来就全完蛋了。
巴德:“”
他竟然不知道现在是应该对科霍斯崇高的道德感到欣慰还是应该为了他把自己想的这样龌龊而感到愤怒?
“你想多了。”他无奈的说,“我只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这跟她有多漂亮根本就没有关系。”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就沉默了下来,不再说话。
他还记得并不是那么遥远的回忆。他父亲把他绑在暖气机上,用熨斗活生生的打死了他的母亲,直到三天之后,学校的督学才因为他没有去上课来到家中寻找他才发现了这件事。
那时候的他跟在病房中哭泣的女孩儿有什么不同呢?如果当时有人对他伸出援手,那他当初的日子是不是也不会过的那么艰难?
科霍斯看着巴德发呆的样子,大概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也许他的这个搭档的过往并不是那么充满了阳光。
“你觉得她会怎么做?”他坐到了巴德旁边,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并没有点燃。
“我不知道,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巴德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手却不自觉的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西装外套跟衬衫下面有一道疤痕,是十二岁的时候他挡在母亲面前被父亲用酒瓶砸到的。正在哭泣的年轻的凯·雷克的头上也有一道缝了十几针的伤疤,以及那条断掉的小腿。她唯一比他幸运的是没有被绑在暖气机上三天,在众目睽睽下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尊严
巴德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不再去想那些曾经糟糕到了极点的回忆,对科霍斯说,“我想要帮帮这女孩儿。”
“怎么帮?”科霍斯咬着烟卷含糊不清的问。
他们又不是市长,这种情况怎么帮忙?
“也许我们可以帮她申请一些福利?”巴德不是很确定的说。
福利署的官员们,真的是要看运气,有的人尽忠职守,有的人则是像是这座天使之城的夜晚一样,已经被黑色给浸染成了同类。
“我倒是觉得去说服奥利维亚·雷克更可靠一点儿。”科霍斯摇摇头,“那些福利申请如果有一个成年人在背后,即使只是一个身体情况糟糕的老人,也能产生足够的震慑。”
一个年轻漂亮的未成年女孩儿,没有家人保护,也没有监护人,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那些游荡在好莱坞的雏女支就是最好的答案。
运气好的话,她还能找到到一个冲着她漂亮的脸蛋儿去的小混混或者是什么从事黑色产业的人士,被他们庇护;运气不好,那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了。
科霍斯就快要退休了,他在这个行业已经做了很多年,十分清楚所谓的天使之城只是洛杉矶白日的称呼,而在夜晚,这里被叫做罪恶之城!
“怀特警官?”巴德刚想要说话,花园里突然传出了米亚的声音,他立刻站起来走了过去
“你刚刚说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来解决,那是什么?”米亚的脸上依然还有眼泪流过的痕迹,巴德看了一眼被丢在她腿上的手帕,已经湿透了。
“关于你的家跟你以后的家。”他温和的说,“我很抱歉跟你提起这件事,但如果不尽早解决的话,我恐怕你的烦恼会更多。”
雷克家的房子并不是属于他们自己的,而是租来的房屋,这就意味着它不能被眼前这女孩儿继承,她在出院之后,很快就要面临着无家所归的窘况——除非她能够付出足够的房租,才能继续留在那里。
但她能吗?
巴德不这么认为,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女孩儿,她甚至还在上学,用什么来付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