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在非洲的一些城市买到很多来自于美国跟欧洲的产品,但是在价格上它们却往往要超过本土很多倍”杰夫跟两个年轻的姑娘讲述着那些在非洲的见闻,逗得克莱尔时而震惊,时而哈哈大笑,不知不觉就到了蛋糕吃完,茶水喝空的时候。
“这里我们很熟,要是你想要买什么东西的话,就来找我们,一定能帮你省下不少钱。”克莱尔热情的对杰夫说。
她真的好羡慕对方那种在大草原上面肆意挥洒热情的生活,要是她也能这样就好了。
“没错,这里我们很熟,过两天我还要去购买一些东西,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就列一张单子,大家一起买还能便宜一点儿。”米亚赞同的点头。
上个月罗伯特·希尔律师给了她一个好消息,杜福斯夫妇跟约翰·哈里森已经同意了给她的赔偿金数额。
奥利维亚用这笔钱中的一大部分创建了一个教育基金,准备以后用来支付米亚的大学学费,“亲爱的,相信我,多读书不管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有好处,它会让你开阔眼界,不再把目光局限在一个地方,看的更远,以后也会站的更高。”
她一直都是读书有用论的支持者,几个孩子里也有上大学的。即使后来学到的这些知识并没有派上太多的用场,可那是因为战争造成的意外,却不能说是知识本身没有用处。
多读书,总比不读书好。
米亚这么漂亮优秀的孩子,就应该去上大学,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以前是因为没有什么钱,所以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发表什么意见,但是现在有了钱,她就应该好好为这孩子打算一下。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也要好好的读完大学再去结婚。”她如此的叮嘱着米亚。
她遇上了一个好男人,有一个幸福的婚姻并不代表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好的。没有结婚,米亚还能对自己的财富有着足够的支配权,但是一旦结婚之后,这种支配权还是否存在就不一定了。到现在,她的朋友都没有自己的银行账户,年轻的时候使用父亲的副卡,年老了使用丈夫的副卡跟家庭联合账号。
有时候,作为一个寡妇,生活的要比还没有出嫁的女孩儿跟家庭主妇自由多了!
从英国逃难到美国,奥利维亚深知在这个世界上女人活的有多么的辛苦,如果有可能的话,她希望趁着自己还在的时候能够多为米亚做一些事情,让她以后活的轻松一点儿。至少,在选择丈夫的范围上能够广阔一点儿,即便是以后运气不好出了什么事,也不至于穷困潦倒到连养老金都存不下来。
一直都没有彻底的从儿子儿媳妇死亡的消息中缓过来的奥利维亚没有发现一件事,她的身体已经比出院的时候要好多了。最起码的,现在的她能够自己拎着装着行李的包裹也不是很费劲,而不是像是当初出院的时候那样,还要靠着别人帮忙拎行李。
这被她归功到了自从跟米亚住在一起之后食物的多样性跟心情愉悦上面,并没有太过在意。反倒是她的朋友觉得她出院之后的状态比以前要好多了,就连咳嗽都不是那么厉害了,还好奇的请教了一下她最近都吃了什么药,才能在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至于咳嗽醒?
“骨灰散?养肥糕?”奥利维亚怪声怪气的念出了几个奇怪的音节,“听说是从唐人街买来的两种能够止咳养身体的药物。”
她每年都会因为身体的毛病住院一段时间,但这并不意味着她的身体就会因为住院这段时间而彻底的恢复健康了。只能说,这段住院的时间里面会让她的身体状况缓解一下,不是那么糟糕而已,但该有的毛病还是一样都不少。
比如说夜间咳嗽这种事情,就一直是困扰的她健康的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有时候她半夜咳着咳着就醒了过来,再也没有办法入睡,都怀疑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会直接因为咳嗽的问题而直接死掉?
但是自从吃了米亚从唐人街买来的这两种叫做骨灰散跟扬灰高的东西一段时间之后,她的咳嗽情况明显的减轻很多,现在只是晚上偶尔咳嗽几声,不会再咳嗽个不停的一直到天亮了。
“骨灰散?养肥糕?”玛拉学着奥利维亚的语气念着这两个奇怪的名字,“我能试试吗?”
她年轻的时候跟着丈夫在矿地生活,患上了肺部的毛病。不过因为并没有像是丈夫那样总是在矿洞工作而早早过世,但疾病却并没有远离她,现在看到奥利维亚不再像是之前那样痛苦,忍不住就想要尝试一下这种减轻痛苦的方式。
“当然,只要你不排斥从唐人街里出来的东西。”奥利维亚很痛快的从自己携带的药盒里面拿出了那只装着所谓的骨灰散的瓶子,倒了一些在玛拉拿过来的调料瓶里。
“咳嗽的厉害的时候就吃一小勺,过一会儿就会感觉好很多。”她又从药盒里拿出来一只装着黑色膏体的小瓶子放到桌子上,“这个是养肥糕,平时用来滋养肺部的,我吃了一段时间之后,感觉咳嗽起来肺不会像是要被咳飞一样了。”
虽然有点儿过分,但奥利维亚自己是觉得这两种药品要比她之前住院那么长时间的效果好多了。后者这么多年也只是维持着她没有直接去见上帝,但是前者却能让她身上那重看不见的枷锁轻松很多。
“这么神奇的吗?”玛拉迫不及待的从那只装着黑色药膏的小瓶子里面挖了一勺所谓的养肥糕放进嘴里,面色古怪了起来,这味道好诡异!
她知道唐人街,也知道《排华法案》,自从这个法案颁布之后,唐人街就成了华人的庇护所,也成为了一个封闭的地区。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不进去,大家各自当做对方不存在。直到前几年,这个法案被废除,两个世界之间才算是有了光明正大的交流。
但是即便是《排华法案》实施的那些年,华人在玛拉的印象中也一直都很神秘,比印第安人跟吉普赛人还要神秘的那种。至少这两个种族说的还是英语,可是华人却说着一种她根本就听不懂的语言,让这个有神论,并且还是泛神论的女人完全无从了解,也一直很敬畏——一个能够存在了超过一千年的种族,他们肯定有些与众不同!
就是不知道这种不同对自己的病情有没有帮助?
玛拉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把‘养肥糕’跟‘骨灰散’放在了自己的床头,希望她能像是奥利维亚一样,病情能够有所好转。
而事实证明,这两种药物对她的身体真的有效。
“上帝保佑,莉莲,它们比我从医院开的止咳药要好用多了!”玛拉高呼着,似乎是想要彰显一下自己完美的肺活量,紧紧的抓住了奥利维亚的手,“能拜托米亚帮我再买一点儿这种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