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尸体上也没有什么伤痕,根据历史记载,应该也是自然而亡的,谁知道运送到这里之后不下葬是不是有什么秘法流传在赫连家族,来个破茧重生之类的?
她这边还在想着这些纷纷扰扰的事情,王怜花那边已经推开了一具棺材,“嘎吱——”
沉重的棺椁发出了摩擦的声音,被打开了。
然后大家就看到了棺椁里面的人,一个看上去仅有三十许的男人,身着跟乾元帝同款龙袍,面色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这具石棺中跟放置乾元帝的石棺除了棺材的底部多了一滩并不是很高的白色液体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任何陪葬物品。而那种白色的液体,众人面面相觑,这不就是之前从那树叶上滴下来的那种液体吗?
至于这个男人,大家的眼神又看向了棺椁上的铭文,海盛帝?
“海盛帝死的时候得有六十多了吧?据说是跟当年的天下第一高手决斗之后两败俱伤,病重不治而亡。”博学多才的连城璧干咳一声,强行压住了自己身上正在崛起的寒毛。
武功练到极致自然是可以让身体机能保持在一个比较年轻的状态当中的,就像是他祖父,当年都快八十岁了,看上去也只不过五十岁左右。可是年轻状态归年轻状态,你年轻的过了头了就不太对劲儿了,海盛帝死的时候据说已经内力尽失,干瘪的都像是一个老头子了,怎么可能死后多年又返老还童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紧紧皱着眉头,举着火把,去打开了放在周围的几个其他的棺椁。
结果就是倒吸一口凉气,心跳都加速了几分!
旁边的几个人也是满脸惊骇,大雍王朝的皇帝其实都不短命,最年轻的也有五十多了,可是现在这么一地的棺椁里面竟然全都是一群年轻人!不但是年轻人,还是状态很好的年轻人,这谁能不震惊啊?
便是白飞飞这种意志坚强的人,看着这些尸体都想起来了白静复活的场面,本来就白的脸更白了,呼吸都紊乱了几分。
她后退了几步,突然又上前,晃开了火折子,从自己腰间挂着的小袋子中取出了一颗油脂球丢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具棺椁当中,随后用火折子点燃。
“蓬——”火苗窜起,映照着礁石上人的惊愕表情,这是连自己家的祖宗都要烧?
“烧了也好。”米亚才不管这几个人怎么想的呢,这些尸体看着的感觉实在是过于诡异了,还是别留在这世上了,省的哪一天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就是造孽了。
说完,她也从袋子中翻出油脂球丢进棺椁当中点燃。
几百年前的老古董了,就别折腾几百年后的人了,老百姓们固然生活水平不见得有多好,但总比再掀起来战乱搞得家破人亡要强得多。
连城璧:“”
沈浪:“”
萧十一郎:“”
王怜花:“”
四个人站在那里,直接傻眼了,这种时候,他们是帮还是不帮?
最后反倒是王怜花直接干脆,他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现在既然人家正主都动手了,那他自然也要做一个乐于助人的好朋友。当下伸出了手讨要了一个火折子,帮忙烧起来了尸体。
别说,这尸体烧起来之后竟然没有什么呛人的味道,也是很神奇的一件事了!
烧完了尸体,几个人把石棺的盖子合上,将烧尸体产生的骨灰都封在了石棺当中,不留一丝痕迹在外边。
“我们走吧。”米亚看了一眼这片空间率先跳上了船。
烧掉了那些尸体之后,她心中的那些不自在感瞬间消失了,现在是时候离开这里,给逍遥侯好好准备一个礼物了!
几个人分批跳上了岸,继续向前走。
从之前的那片湖开始,这地下的环境就已经改变了,之后的路途再没有青石金砖,而是只有一条窄窄的通道向上旋转而出。
“原来我们竟然在一座山里面。”看到了外面的太阳的萧十一郎一呆,没想到居然已经过去了一夜了。
“看来我们的运气还算是不错。”沈浪看了看周围,发现这就是围绕着那片山谷的一座山,他们竟然从地底下穿了过来。
“看来大雍王朝当年所图甚大。”连城璧到现在还感觉之前的那几具诡异的尸体在自己的眼前晃悠,感觉十分不好。
“不管图谋大不大,都已经跟我们没有关系了。”白飞飞冷着脸说,心里面那股不好受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尸体的时候就感觉浑身都不舒服,现在烧掉了尸体,又离开了那个极为压抑的环境之后,感觉天空的云彩都明媚了起来。
“不错,不管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都已经跟我们没关系了。”米亚将手从石壁上收回来,微笑着说。
现在有关系的是逍遥侯。
她把地底下的宫殿从头到尾直接给一锅端了,顺便还把地底下的那片湖跟礁石也给端走了。这就意味着那片山谷的地下已经空了,除了几具半途被她给抛出来的棺椁,就是距离地面的宫殿有几十丈高又没有支撑物的空旷。若是逍遥侯谨慎点儿,轰了几下之后进入到宫殿里面看看的话,没准儿还能逃过一劫,若是他存心想要轰死几个人或者是逼着他们出来的话——“轰!”
一声巨响响起,还没有等这边已经遭受了两次攻击并且深受其害的人说什么,就听着连绵不绝的轰隆声不断的响起,回头去看,就见一片烟尘袅袅升起,整个山谷坍塌成为了更加低矮的地势。
“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半天,萧十一郎喃喃地道,感觉语言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些喧嚣至上的烟尘已经逐渐尘埃落定,就像是逍遥侯跟他的手下一样,彻底的消失在了地面上,被埋在了一堆泥土瓦砾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