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米亚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我是说,你之前跟夏洛特说喜欢我这样的是不是真的?”汉斯的眼睛直视着米亚,丝毫没有退缩。
当然,他真正想知道的其实是后面的一句话,她是不是真的想要睡他?
米亚:“”
她面色古怪的看着汉斯,回答了一句话,“我记得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还每次都是在很奇怪的场合下,他为什么会有这种问题?还是说他听话从来只听一半,前因后果根本就不清楚?
“所以?”汉斯不解,第三次见面有什么问题吗?
“第三次?”米亚反问。
好吧,这次汉斯懂了,“那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一起出去?”循序渐进是吧?
米亚听着他的话很想要问一句你到底懂什么了啊,怎么会得出来这么一个结果?但是看着眼前帅的快要突破天际的脸,还是可耻的屈服在了对方的颜值下,“可以。”
她矜持的点点头,手腕飞快的脱离了汉斯的钳制,跳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跑进了公寓里。
留下汉斯在车里面看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那上面还残留着米亚的体温,但他在思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她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是行动上却已经给了他答案。
愉快的心情被汉斯一直保持到了回到学校,挂在脸上的笑容让今天追求刚刚失败的朋友看着特别的刺眼,“你半路就失踪了,该不会是跑去跟哪个姑娘鬼混了吧?”
拉塞姆酸溜溜的说,心情十分郁闷。
这家伙荡漾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有情况,联系哈克说的他是跟一个漂亮的金发姑娘离开的事情,想不到其中的关键才怪!可是今天去追求的人明明是他自己,结果他失败了,作为陪客的汉斯却有了一段美妙的时光,放谁心里能平衡?
“我只是做了一个绅士应该做的事情,送一位女士回家而已。”汉斯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容说,没打算给拉塞姆这个倒霉孩子更多的刺激。
“别理他,追求那样的女孩儿本来就应该心里有数,人家有未婚夫的!”躺在床上看书的哈克翻了个白眼儿说。
就算是家里面定下来的婚事,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感情,可是拉塞姆又不是什么绝世美男子,打动那姑娘的心简直就是一个不可能任务。换成汉斯这样的还差不多,要不然也用不着一堆的人去给他壮胆了。
“但是赫尔嘉根本就不喜欢那个男人,他们之间的婚约也只不过是一个口头约定而已,以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保证?”拉塞姆对此愤愤不平。
就跟绝大部分的欧洲继承制一样,德国也是长子继承制,尤其是北部德国。
在1919年废除贵族名号跟权力之前,这一继承不仅仅是包括了家族的土地跟财富,还有贵族的称号爵位。这也就意味着除了长子之外,一个家族中剩下的另外的孩子几乎什么都得不到,除非他的父亲跟母亲有自己的私产,并且愿意把这份私产留给他们。
这也是普鲁士军团中容克贵族军团的由来,得不到爵位也得不到财产,那就只能加入到军队里面拼政治权力了。但得不到爵位跟财产的次子跟其他的儿子们如果不是跟家族的关系彻底破裂断绝,也会受到家族势力的庇佑,之后回馈家族。这就是为什么从十六世纪开始,普鲁士军团里面的高等职位基本上都被容克贵族所垄断的原因。
整个宿舍里面六个人,没有一个长子,全都是次子或者是更小的儿子,谁又能知道他们未来会高升到什么地步呢?
拉塞姆的家族是狂热的军国主义分子,他的那些长辈们都是靠着打仗才获得了今天的一切,他自己也始终相信德国现在的困境只是暂时的,在不久的将来国家必定会重新发动战争夺回失去的一切!
那时候他们这些在军事学院毕业的学生们已经到了可以进入战场成为士官的年龄,难道这不比一个没有感情的未婚夫强吗?
“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没有人能保证,至少现在那家伙还是一个长子,他会继承家里面所有的财富。”勒佩尔懒洋洋的说,“最重要的是,老波尔海姆眼看着就快死了,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时间,这就意味着在他死前会为儿子举行婚礼,确保权力的顺利交接。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
再过不久,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就会成为波尔海姆夫人,这种时候谁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财富跟权力,和一个一文不名的军事学院的学生搞在一起?
拉塞姆不说话了,表情十分阴郁。
“也许你可以考虑在她生下了继承人之后成为她的情人。”达尔科出主意。
这种家庭里面,夫妻之间的感情也就是那么回事,就像是他的父母,生下了几个孩子之后连住都不住在一起了,十分干脆的眼不见为净,各自过自己的生活。
只要不搞出来什么登上报纸的丑闻跟绯闻之类的事情,是不会有人去管你的生活的——老派传统的家庭除外。
他看了一眼汉斯,就像是这家伙,出身北方的大地主阶级,就算不是长子,家里面的长辈也不会允许他随意乱来。因为即使是次子,也是可以拿来做联姻的。
尤其是他的母亲出身于一个强势的家族,在嫁入了维茨兰德家族的时候保留了自己的嫁妆所有权,她在去世之前就已经确定了属于自己的财富的归属。为了保证自己的小儿子不至于在她死后因为财务的问题而受到家族的掣肘,她所有的遗产都给了汉斯,而不是留给她那个将来会继承维茨兰德家族所有财富的长子,更不是有可能再婚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