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要让妻子更加担心了。
“都睡下了。”本达夫人为丈夫按摩着太阳穴,“事情怎么样了?真的是格蕾塔干的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在格蕾塔最潦倒的时候是他们对她伸出了援手,帮助了她,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今天白天的时候发生的一幕幕事情闪过本达夫人的眼前,让她终于明白了那不是因为格蕾塔舍不得离开她的女儿,而是因为那时候她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让他们全家都去死!
“是她没有错,但是她拒绝开口说话。”本达疲倦的说。
这就意味着他们没办法从她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跟幕后指使者。
“不过我从今天那个女孩儿手里面得到了一副素描图,我把它展现给格蕾塔的时候她的表情出现了变化,说明她认识这个人,我们可以从这里着手。”那幅素描图已经被带去了警察局,这大概是今天最大的收获了。
本达相信这难不倒警察局的精英们,只要他们想,在柏林找到一个人简直太容易了。
“我唯一想不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帮我?”本达在米亚的眼睛里面看不到对财富权力的渴望,也看不到任何贪婪,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米亚给了他答案,“原因很简单。”
她冲着本达笑了笑说,“我跟你说过了,我是夏洛特的朋友,你是她的上司,帮助你就是帮助她;而且我讨厌拖朋友下水的人,夏洛特的好意不应该被人这样放在泥土里面践踏。”
果然本达这种在政坛上已经待了很多年的人是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的好意的,既然这样,那她干脆就给他足够的理由,也省得他东怀疑西怀疑的没事给她找事儿。
说到底,他又不是无可救药的纟内米卒,她伸出援手的时候更没有打算得到什么回报,但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是事实。现在说出来总比他以后自己发现要强,避免他心里面再产生什么奇怪的想法。
“夏洛特·利特?”他虽然对那个格里安·拉特的小跟班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但是名字还是知道的,只需要等到找到这两个手下,就能很简单的得到验证。
“没错,夏洛特·利特。”米亚点点头,“你不用考虑太多,就算是普通人我也会这么做的,不必为此有什么负担。”
所以她不喜欢跟玩政治的人打交道,一个一个的都麻烦。
“我明白了。”本达点点头。
经过了昨天晚上发生事情,他已经不会再对米亚的这种淡定的态度过于惊讶了,“那么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他问米亚。
利特是利特,她是她,两者之间有联系,但是却不会让他混淆不清。
“我坚持。”本达强调。
他完全不介意为这女孩儿做一些自己的权力范围之内能够做到的事情,他跟家人的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而且欠人东西总是不好的,没有人知道以后对方会要求他用什么来做回报。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么我有一个朋友在美国生活,他也许会需要一些帮忙,你有这方面的关系吗?”米亚挑挑眉,把问题抛给了本达。
她能有什么需要这位先生帮忙的?在德国?
在美国还差不多。
别相信所谓的只有亚洲人讲究人情关系,西方世界只认契约合同万事公平这种胡说八道,真要是这样的话,每年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高中生全美国的寻找有分量的校友给自己写推荐信!
最能体现公平的教育都这样,还指望这个社会有什么所谓的公平?
所谓的普世价值也只是普世价值,美国还是清教徒国家呢,但还不是私底下道德败坏的虔诚信徒一堆?
如果本达有在美国的人脉的话,她倒是不介意到时候搭上一班顺风车,谁会嫌弃自己的麻烦事儿太少呢?
“美国?”本达愣住了,这什么思考逻辑?你跟一个德国的议员讨论在美国的势力,怎么感觉就这么奇怪呢?
“当然是美国,我没有什么需要你为我做的。”米亚笑了笑,靠回了椅背,“我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我相信你已经见识到了这一点。”
这是一个艰难的时代,生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如果一个人有一技之长,总会比别人生活的更加容易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