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米亚一巴掌拍在己的脑袋上,她为什么这么能脑补?
“米亚?”萨布丽娜听到声音,好奇的从卫生间探出头。
“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米亚扯扯嘴角,对现在的生活可真是绝望。
腿有问题的她生活在巴黎,还住在有楼梯的二楼,并且面对着经济压力,居然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果然是脑子有问题吧?
无语的米亚虽然腿脚不灵活,但手臂还是挺灵活的,很快就搞定了不多的行李。
衣服挂到衣柜里,书籍放到书架上,杯子跟洗漱用品也各归各位的放好,在夜晚来临之前,就收拾好了这间她们刚刚入驻的公寓。
“楼下有家面包店,我买了两只面包回来。也许过段时间我们可以考虑去这里的菜市场看一看。”萨布丽娜拎着一只纸袋打开门说。
这里的居住环境真的很不错,生活中需要的东西都有,只要不是太偏门,就不用跑到太远的地方去解决,能给住在这里的人省掉很多的麻烦。
米亚把烧好放凉的水倒进了清洗干净的杯子里面,接过牛角面包,默默的吃了起来。
菜市场什么的,短时间里面是不用想了。
萨布丽娜要上班,并且不会法语,而她现在连下个楼梯都费劲的要命,让她拄着拐杖去菜市场买菜也未免有点儿过于高难度了。所以还是暂时跟面包果酱搭伙过日子吧,最多是吃点儿楼下餐馆的食物改善一下单调的伙食,别的不要想太多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不然容易怨念丛生。
吃晚饭洗漱完毕之后躺到了床上的两个人并不知道就在她们整理房间的时候,这栋公寓中还搬进来了另外一位租客。
只不过姐妹两个租下的是二楼正常的房间,这位租客租下的是五楼的小房间,既所谓的保姆房——旧时代这种复古的奥斯曼建筑中的住户通常会为家中雇佣的保姆提供住处,就像是这栋建筑的最上面两层,都是面积比较小的单人公寓,而不是米亚跟萨布丽娜现在居住的这种有两个房间的大公寓。
也没有人知道公寓的管理员太太觉得新搬进来的美国人都很奇怪,“就好像是所有奇怪的美国人都在同一天里面搬进了这栋公寓一样,而且其中的两个根本就没关系的人还长得有点儿像。”
她跟朋友说,真心不喜欢一堆的美国人住进这里。
“她们不会说法语,还总是搞出来一堆的事情给大家添麻烦,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就不能好好的在她们自己的国家里面待着,偏要来到别人的国家?”管理员太太一边织毛衣一边吐槽,“特别是那个住在五楼的美国女人,她刚来就害的整栋公寓停电了,一句简单的问好都说的奇奇怪怪的,充满了美国人的傲慢!”
相比较起来二楼的那对沉默的像是隐形人的姐妹来说,还是这个楼上的美国女人更让人讨厌,她就不能少给大家找点儿麻烦吗?
米亚并不知道这位管理员太太是怎么跟朋友抱怨她们这些糟糕的美国人的,她唯一关注的就是来到了法国快要一个月之后,终于可以抛掉那两个用起来十分痛苦的拐杖了——别误会,她并没有完全复健成功,彻底摆脱靠着工具行走的命运。不管是她那已经沉睡了六年的双腿肌肉还是曾经做过修复手术的右腿,都不支持她这一行为,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来完成深层复健才能离开辅助工具的帮助。
而现在,她虽然抛掉了拐杖,但是在行走的时候还是需要一个支撑点。
可这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好的了,因为这意味着她可以离开这个关了她快要一个月时间的房间,出门去透透气了!
而且能够使用手杖,就代表着距离她抛掉手杖的时间也不远了,只要努力的进行复健,迟早她会不靠着这些工具就能自由行走,甚至是跑跳。
“你一定会的!”在杂志社忙碌了一天的萨布丽娜回到家看到米亚给她的‘惊喜’,一脸鼓励表情的对她说。
跟很多来到陌生的地方会感到彷徨的人不同,萨布丽娜来到巴黎之后反而放松快乐了很多,不再是像之前在美国的时候那样闷闷不乐。即使她不会法语,在工作跟生活的时候非常麻烦,也没有浇灭她对巴黎的热情。
米亚觉得这也许是她天生的浪漫跟艺术细胞接受了巴黎这个城市的影响,同时也跟远离了即使是不说话也能靠着各种消息操控她情绪的大卫造成的。
巴黎这个矛盾的城市,依然让她无法喜欢上它,可是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或许就是基因中的吸引,宛如万有引力一样,无法摆脱。
但这样也挺好的,看着墙上的那张大卫的照片逐渐被各种各样的明信片还有其他的东西给盖住,米亚还是挺高兴的。这表示萨布丽娜受到的影响越来越少了,早晚会有一天,她能忘掉大卫,彻底开启自己的新生活。
这总比她天天看着大卫的照片发呆强多了。
米亚套上了一件来法国之前买的长及脚踝的千鸟格裙子,把头发扎起来挽成发髻别在脑后,伸出手到窗外感受了一下温度,又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然后拎着小手袋拄着手杖,一瘸一拐的走下了楼梯。
“bonjour。”出门的时候看到公寓的管理员太太,她还摘下墨镜冲着对方打了声招呼,完全没有美国语调的口音让这位女士大为震惊,难道二楼住着的那两个女孩儿里面还有一个法国人?
已经走出了公寓大门的米亚没有去管这位女士的震惊,重新戴上了墨镜,准备在这附近逛一逛。
在房间里面关了半个多月,终于能出门的感觉可真是美妙啊~
她慢慢的行走在街道边上,感觉以往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巴黎今天都显得格外的小清新——可能跟昨天下过一场雨有关,但这确实是她来到这里之后最高兴的一天了。
在美国的时候,要顾虑这个身体以前的性格,即使是有所转变也不能太出格,只能每天待在家里面疯狂复健;到了巴黎之后,有萨布丽娜在身边,也不能做太多的事情,真的是让她憋的够呛。现在固然走路的时候累了一点儿,可是却是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的时间,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快乐的米亚甚至还在走累了之后找个街边的咖啡馆坐下来点了一杯咖啡这种她以往绝对不会去点单的饮品,然后把墨镜摘了下来。
车祸跟长时间植物人的后遗症,出院之后米亚发现眼睛对强光的适应性不是很好,在复健的那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面连电视都没敢看,天天听着老古董的收音机获取各种外界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