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糟糕不糟糕的,那就见仁见智了,但现在,加百列还是帮忙把那台电风扇给拎了上去。
说老实话,这两台电风扇的重量真的不轻,也许是因为是老式的制品,使用的是金属制作的原因,反正他觉得别说是米亚现在这样了,就算是她恢复了健康之后,搬着这东西上楼也会很费劲。
“放到这里就行了吗?”他把电风扇放到客厅里面问米亚,确保位置没问题。
“是的。”米亚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询问了加百列一句,“要喝杯咖啡吗?我是说不附带什么特殊意味的,纯粹就是邻居之间的友好交往,为了感谢你帮我把这东西给搬上来。”
身在法国这个神奇的地方,她是真的有点儿担心各种行为的附加意义。
就比如说昨天的那个咖啡店的男人,回来之后她去网上查阅了一下相关的资料,才知道在法国如果你同意了一个陌生人坐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喝咖啡就意味着你准备跟对方来一场浪漫的身体交流。
米亚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浪漫的身体交流个鬼哟,说这么复杂,内核不就是一夜情?
在法国这么‘浪漫’的城市里面,都不考虑‘健康’问题的吗?
反正她自己是没胆子搞什么咖啡情缘的,这么脆皮,万一要是再呃呃呃,小命要紧,小命要紧啊!
加百列:“”
“我觉得你对法国人的误会有点儿大。”他坐到了沙发上对米亚说,态度十分诚恳,“大部分的法国人其实不这样,特别是巴黎以外的人。”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从美国来的邻居根本就是平等的讨厌每一个法国人,也不知道到底是那个神经病给她制造了这种糟糕的印象?
“嗯,我知道。”米亚回答了一声,去厨房抓了一把咖啡豆放进了咖啡机里说,“但你也说了那是在巴黎之外的地方,我从来就没有办法搞懂巴黎人的想法,这里像是在另外一个次元。”
真的,她在巴黎真的是一点儿好的经历都没有留下,反而是糟心的不能再糟心。法国之所以在她这里还没有彻底被打入到完整的黑名单里面也绝对不是因为巴黎,而是别的城市。
加上这次来到巴黎的第一天萨布丽娜就差点儿在机场被人偷了行李的事情,她要是能对巴黎的印象好的起来才叫怪,那都不是对巴黎衷情,而是直接抖了!
加百列对此无话可说,因为他这个诺曼底人在刚来到巴黎的时候也是经历了巴黎人的歧视跟种种糟心事,真没资格对米亚说要她包容巴黎人。
“噢,这味道真棒。”加百列喝了一口咖啡,用自己厨师的名义保证,这绝对不是客气话。
“谢谢。”米亚坐在了他对面,自己的杯子里面是一杯奶茶——反正她现在也不怕胖,“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对加百列说。
来都来了,就损失敦亲睦邻也要把话题聊下去,正好她有问题请教。
“当然,你想要知道什么?”加百列又喝了一口咖啡,对这件事完全无所谓。冲着这杯咖啡,他可以回答她任何问题。
“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非奥斯曼建筑吗?”米亚没废话,直击核心。
“什么?”加百列挑眉,被这个问题给问的有点儿懵,什么叫做非奥斯曼建筑?
“就是建筑时间在一百年以内的,没有被乔治·奥斯曼的建筑理念给影响到的内部建筑隔音比较好的那种。”米亚考虑了一下,还是放松了范围,把五十年给拓宽到了一百年。
巴黎都是历史这句话并不是说笑,这里的建筑真的已经很老了,老到住在这些历史悠久的房子里面真的令人很不舒服。
比如说电路老化不能随意使用电器、水管脆弱不能加压否则容易爆水管、房屋阴冷潮湿比如说老年人作息的米亚,晚上睡到一半的时候会被楼上情侣热情的身体交流行动给惊醒过来——她甚至连那个男人在床上喜欢用什么词来玩情调都听的清清楚楚!
住在这里真的是让她挺痛苦的,恨不得早点儿搬离这里。
但巴黎五区的治安环境还算是不错,而且住在这里萨布丽娜上班也很方便,如果能够换个地方住并且不影响生活是最好的。
加百列这次听明白了。
好吧,他承认在隔音的问题上面,这栋公寓楼的居民们基本上都是互相干扰的,眼前这位女士还是第一个因为这种困扰几乎半个巴黎的问题而想要搬出去的,她认真的吗?
奢侈的美国人!他的脑子里面莫名其妙的就冒出来了这么一个念头,在寸土寸金的巴黎,可没有那种需要开着车跑上一公里才能看到邻居的住房,而美国显然对此得天独厚。
嗯,加百列承认他对这种生活环境有点儿嫉妒了,顺便对长岛女孩儿这个概念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在遇到艾米丽之后他曾经去查阅了一下有关美国的资料,显然跟更加务实的芝加哥比较起来,长岛这个地方有点儿太过于不接地气了。
不过他还是回答了米亚的问题,“除非你愿意花费比现在高出一倍的房租去高级公寓,或者花费更多的钱租下一栋别墅,否则这真的很难。”
这里可是巴黎!
号称世界上房租最贵的城市之一,你到底是对它有什么指望?
加百列觉得自己难以理解这种奇怪的思维。
米亚也没想着要他理解。
对于法国人,她真是无所顾忌,没有在意的。只不过因为这栋楼里面她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克里万太太是个话痨,她担心向她打听事情被拉着讲上几个小时的八卦跟吐槽美国人——艾米丽,而被克里万太太吐槽的中心人物艾米丽,这妹纸容易跑偏话题就暂时不提了,她又不是巴黎人,能够给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