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的兰道尔侯爵开始,每一个流淌着兰道尔血脉的家族成员的骨子里面都充满了叛逆跟凶狠,要不然也不能拼出来现在这个庞大的家业,并且在贵族被政府内阁针对的时候还能够保住自己的财富。要是不够凶的话,他们早就被人吞吃入腹了!
这么想着,加雷斯就觉得米亚的这种性格也挺好的,遗传到家族的狠跟凶,总比性格软弱要强的多。
哦,对了,这次他跟女儿面对面了,终于可以跟她好好的讨论一下她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而不用被挂电话了!
“我不是一个傻瓜,我会观察。”听到亲爹问这个问题的米亚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加雷斯,“我甚至还知道你最近一直因为工作的事情烦心,是在考虑调职问题吗?这其实没有什么必要,我之前一个人在瑞士的时候能够生活的很好,现在在英国也能过的很好,你不用因为我而放弃自己喜欢的工作。”
“顺便说一声,我其实很有耐心,你不用这么急着赶过来,直升机并不是一个理想的交通工具,那对你的耳朵太不友好了。”米亚认真的对加雷斯说。
她真的不着急,事情都发生了,着急这种情绪根本就毫无用处反而会给人带来麻烦。
加雷斯脸上的问号随着米亚的话慢慢的变成了省略号,然后又变成了一片空白,原本想要说的话也被他给吞了回去。
米亚说的没错,他最近确实是有在考虑换工作的问题,而且也真的是乘坐直升机回来的,但是她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女儿竟然是一个这么具有侦查意识的人不对,这不叫侦查意识加雷斯的脑子有点儿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米亚的这种能力,她这算是什么?现实中的神探吗?
知道女儿聪明,但是女儿是个天才的事情还是给了他一些冲击,前妻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这种事情啊!
“来说说保险柜的问题吧,我约了人来处理这件事,现在我们需要对好口径。”最终,他干巴巴的对米亚说。
还能说什么?
对一个天才来说,只要有一点的蛛丝马迹就能让他们分析出来事情的全貌了。就像是隔壁住着的那个夏洛克·福尔摩斯,一个虽然被称为怪胎,但是实力也确实是强大的咨询侦探。
呃,这么想一想,他竟然还觉得女儿比对方强多了,至少他从来没有听前妻说过米亚有过社交上的困扰或者是什么被排挤的事情。而且从相处的短短几天时间来看,米亚的情商要比隔壁的那个总是喜欢攻击别人弱点,揭开他人短处跟隐秘的小福尔摩斯高得多。
至少,这不会让她的生活中出现太多的麻烦跟敌人!
只能说加雷斯是一个心很大又很会自我安慰的人,对于各种意外情况接受的也是够快并且毫无障碍。
但这对米亚来说是件好事,总比遇上一个喜欢大惊小怪的监护人要好多了,那才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不过加雷斯的问题还是要回答,“我读过西弗林·兰道尔的所有著作,他的学生的著作我也读过很多。”
米亚冲着加雷斯露出标志性的甜蜜微笑,其中还带着一点点小小的腼腆,“我一直都想要成为他那样的人。”
加雷斯:“”
好吧,他败退了,这确实是一个强大的理由。
身为兰道尔家的后代,他怎么会不知道西弗林·兰道尔的那些过往呢?或者更准确的说,英国人有几个不知道西弗林·兰道尔这个名字?这可是情报界的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
距离这位兰道尔家的祖先过世很多年了,距离第二次世界大战也过去了很多年,当初的很多秘密都已经到了可以解密的时候,所以这位战争中曾经为盟军的胜利做出了极大贡献的情报界大佬的身影也就重新曝光在了人们面前。
跟他的那些‘杰出’的学生们比起来,这位兰道尔先生算是急流勇退的典型。战争胜利之后他并没有继续留在政府中供职,也没有从事战争中让他大放光彩的情报解密工作,而是回到了学校继续自己的教书生涯,当自己的大学教授。
甚至因为某些众所周知的原因,后来他干脆跑到老婆的学校去教书了,省得被国家的一些机构给盯上——教出来的学生太出色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自带干粮的谍报工作者什么的,真的是挺要命的。
解密之后,他生前所著的一些没有出版的书籍也被家族给陆陆续续的出版了。虽然因为时代的关系这些书籍中的很多内容已经过时了,但是其中依然有经得住时间考验的东西,加上他参与的那些经典战役,还是有不少的拥趸者的。
再说了,这位可是英国时尚界的i,就算是冲着这个名头,也会有不少的人去买书的。更不用说兰道尔家族不缺钱,自费出版什么的也从来不是印个几百几千本,那真的是砸起钱来毫不手软,数量跟宣传都是铺天盖地!
米亚会读过他的书不奇怪,不管是哪一种。
就是这个读书的目的让加雷斯有点儿牙疼,搞情报什么的,在英国真不是一个好工作啊,他该怎么劝说女儿放弃这个糟糕的想法?
不过还没有等到他想到一个好的说辞,米亚那边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他们,我是说那对美国夫妇,他们为什么没有带走这些东西?”
实话实说,219b前任租客走的虽然有点儿匆忙,但是也不是那种不赶紧逃命就要死的情况,该带走的东西还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连楼上的保险箱,都被重新设置成为了初始密码,她不信对方会忘记那个保存了大量财富的保险柜。
哦,对了,他们离开的时候没有交代过这个保险柜的事情,也没有把它的密码留下或者恢复最初的设置,总不能是打着以后再回来取这些东西的主意吧?
“我不知道,这需要另外一个人来为我们解答这个问题。”加雷斯摇摇头说,“这件事是我的失误,我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保险柜了。”
楼上的保险箱好用方便,操作简单又不用跑到地下室里面费劲折腾,谁还会记得楼底下有个保险柜啊?更不用说这个保险柜还在酒架后面,即使那个酒架下面有滑道,很容易移开,也没有人会无聊的去挪动它。
而且那对夫妻都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他又不是负责管理这房子的基金会工作人员,当然也就对那个保险柜没有什么印象——这房子自从买到手就没有给自己家人住过,一直都是租出去的,保险柜这种东西也是这里的房客在用,他哪记得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甚至就连租客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加雷斯都不知道!
他一个海军舰队队长为什么要关心这种事情啊?这难道不是军情五处的工作吗?
嗯,军情五处的头子正坐在米亚的会客厅里面一脸假笑的对着这个之前给他甩脸子的姑娘。
“咖啡?还是红茶?”米亚对着他的假笑脸露出一个十分温和的笑容,看起来真情实意又诚恳有礼貌的那种,让这位先生感觉一阵牙疼。
“请给我一杯红茶。”迈克罗夫特脸上的假笑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