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想伸手打儿子。
一次可以,两次也说得过去。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自己。
小小年纪就用这种偷袭手段,还是偷袭他的亲爸爸,将来该怎么办?
他借以抽烟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思考良策。
多亏没有动手。
打了儿子,只会加深他对自己的憎恨。
孩子很小的时候就埋下仇恨的种子,会影响到他一生的判断。
厉元朗反复掂量,痛苦的闭上双眼,埋头在方向盘里。
直到红旗车接二连三响起喇叭声,提醒他。
他才把半截香烟扔出车窗外,发动车子跟在红旗车后面,徐徐驶离公墓。
在宾馆里,厉元朗权衡再三,犹豫着该不该带谷雨去见水庆章。
这时候,妹妹敲门进来。
“哥,监狱那边我联系好了,三点钟你就可以过去。”
厉元朗疲惫的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问:“他还好吗?”
他,自然指的是谷雨。
“吃过午饭睡着了。”
这么些人去西山王铭宏住处显然不合适。
厉元朗就在宾馆开了令一个房间,专门给方文雅和谷雨住。
中午吃饭时,厉元朗并没提及谷雨在墓前向他扔鸡蛋一事,不过也没搭理他。
他现在采取冷处理的办法,让儿子冷静,自己也在思考和儿子今后的相处方式。
“唉!”厉元朗长叹一声说:“妹子,我犹豫着,你说要不要带谷雨一起去见水庆章。”
“带他去,我担心他再做出过分举动。不带他,水庆章就没有活下去的指望。”
“其实我心里是矛盾的。怎么说,水庆章在我仕途的关键时期,给予过我很大帮助。”
“而且他还是谷雨和郑立的外公,不为别的,就是看在死去水婷月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管他,要帮他一把。”
厉元朗说的是心里话,发自肺腑,感动至深。
“哥,我理解你的苦衷。”叶卿柔轻声说:“我看,你还是带上谷雨吧。你细想一想,谷雨向你扔鸡蛋,是在你提到白晴名字时候,才引起他强烈反应,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不不。”厉元朗连连摇头,“妹子,你只看到表面,没有想到实质。他背着我们偷摸揣了一个生鸡蛋,这就说明,他早有扔生鸡蛋的念头。到底扔给我还是扔给别人,我至今没想明白。”
“他才五岁啊,就有这种行为。细思极恐,妹子,我、我现在真是看不透我这个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