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忙应了:“是!”
大太太听着朝西边去的二房你一句我一句,再扭脸看向老爷。
老爷说:“太太早些歇了吧,我去前院歇息。”
大太太‘嗯’了一声,未曾阻拦:“已经吩咐美芽、美叶备下热水了。”
金达未言语,转身走了。
大太太带着孩子们回屋,先说女儿:“回去歇着吧。”
等女儿走了,又说儿子们:“该科举用功,给你们成亲,是为了叫你们收心的,不是叫你们整日里在内帷厮混的。”
金铮躬身拱手:“母亲教训的是,儿子知错了,这就往前院书房去。”
走的时候拉弟弟,金钟却嘀咕道:“成亲自然是为了传宗接代,繁衍后嗣的……不在内帷,母亲何日能抱孙子?”
将三奶奶刘氏臊的满面通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他才被他兄长拉出去了。
留下刘氏站在婆婆面前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大太太将刘氏打发了:“回屋去吧!千万记着,敦促丈夫读书要紧。他得了功名,自有你的好处。一味的留他在内帷,这不是正头娘子的做派。”
刘氏应诺,低着头逃也似得疾步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大太太看向大奶奶张氏:“你嫁进来几年了?”
“四年!回婆母的话,四年了。”
“四年了,无所出……倒也不急。”大太太坐着上面,看着儿媳妇,“可这四年,你也该学会大大方方处事。在家中做奶奶的人,想吃什么都不敢要,这家里何曾亏待过你?”
张氏忙跪下:“婆母疼爱,何曾亏待?是儿媳愚钝……”
“你这般模样,高朋满座中你可敢言语?假使有一日,你随着男人去任上为官,你可能应酬来往?”
张氏:“……”
“你在闺阁上尚有贤淑之名,怎生进了家门,却全然不同。”
张氏:“……”她将头埋的更低,眼里有泪不敢掉。
大太太看见就生气:“你起来吧!谁家晚辈动辄下跪,趴在地上像个什么样子?”
张氏起身,踉跄了一下,这才告退出去了。
李婆子赶紧递了金银花茶过去:“有些燥,喝这个正好。”
大太太叹气:“张侍诏在翰林院几年了?”
“八年!”
“八年了!”大太太叹气,“九品官做了八年,怎生就升不上去呢?原指望靠这个岳家提拔,能给铮哥儿捐个官,谁成想……”
那岳父竟是个窝囊的,使不上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