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进宫的这些人不叫破,就戳不破。
那么现在可以推断:宫里甄贵妃是知情的,没有她配合是完不成这个事的。
永昌驸马是知情的,他是亲生父亲,他知道进宫的是谁,他也知道被害了的是谁。
甄家当家的,从老太太到太太,以及甄家的男人,都应该是心知肚明的。他们应该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被迫来掩盖这件事。
而今,尘埃落定,旨意已下,宫里册封了那位为侧妃,那这件事就不可更改了。
欺君、混淆皇室血脉的事已经做实在了,一旦露馅,就是个大把柄。
所以,现在别说露头了,便是有一点端倪被甄家察觉,甄家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杀人灭口。
桐桐现在担心的是:凡是跟原身有关的人,伺候过她的人,她的乳娘等人,都被甄家给清除了。
自己和四爷因冲喜而转危为安,这等奇事,在四爷出头后必会传开。甄家只要不傻就能知道自己可能是谁。
甄家不止是甄家,它牵扯的多了去了。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案子就能如何的。有时候真相不重要,谁最有用才重要。
四爷说:“别处没留下什么痕迹……”
桐桐点头:“只有打尖的那个店和老光棍,以及当铺。”桐桐想了想,就道:“还有一个刘三姑。”
四爷看了桐桐一眼:“你有没有想过,金家就是最大的破绽。”金达急于攀附,大太太会如何决断,你有把握?
桐桐皱眉,而后摇头:“没有!”
但不管有没有,不能在金陵久留。
船只从金陵北上,在路上四爷把亲随的这几个人聚在一起:“都听明白了吗?干系甚大,但凡露出蛛丝马迹,就有杀身之祸。”
几个人都懂,但也都心存敬畏。
这可是公主之女,何等尊贵?
先把身边人的嘴收紧,再说其他。
坐在船上,在船舱内下棋,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傍晚是极冷的。这里是码头,岸上有客栈,但两人不想折腾,夜里就留在船上了。
要关窗的时候,跟旁边一艘船上的妇人对视了一眼,那妇人容貌甚美,三十上下的样子。桐桐点了点头,便将窗户关上了。
那妇人愣了愣,再揉了揉眼睛,而后起身,吩咐身边的婆子,“你去那艘船上,替我看一眼。”
看什么?
“只说我晕船,劳烦问一问,可有青梅蜜饯,讨要一些……”说着,就指着小几上的果子,“拿一篮子,与那位小姐换一换。”
是!
然后银翘就进来了,说有人讨要青梅蜜饯,已然给了,可那嬷嬷非坚持来请安。
桐桐愣了一下,将灯烛放远一些,坐在暗处,叫对方看不甚清楚。
刚才只打了一个照面,不摸清楚对方的来历,不好应对。
安排好了,她才点头:“那就请进来吧。”
外面的嬷嬷听到声音愣了一下,跟着进来,左看右看,总觉得声音像是听过。她便道:“老奴是西安郡王府的,谢小姐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