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的一惊,睁开眼,又不见那双手了。
他才松了一口气,打算躺下,床边的帐幔就无风自动了,他忙问了一声:“谁?”
无人应答,守在外面的婢女也没有动静。他汗毛顿时便竖了起来,小心翼翼的下床,猛地拉开帐子,然后就看见一个白衣披发的女人,正凝视着他。
他‘啊’的一声,眼睛闭上了,胡乱的拍打着,可好像什么都没有。他又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眼前并没有什么白衣女人。
“谁?来人呀!”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养着的那只狸花猫都不叫了。
正是春天,猫儿哪夜不在房上闹,聒噪的很źǵ。可今夜,太安静了,一丁点声音都没有。
他大着胆子,往出走,赤着双脚,去点亮了火烛。
烛光之下,能看见两个婢女不知是睡死了,还是被邪物所迷,摇晃也不醒。
心里正惊慌,好似脖颈有人吹气,凉飕飕的,他一转头,那张脸白惨惨的正对着他,他一声尖叫,火烛落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可眼前的女人就那么一眨眼,又没了。
“鬼——鬼——”
极力呼喊,竟是无人前来。
他无措的喊:“公主——公主——是您吗?”
窗棂‘咚’的一响,吓了他一跳。
他哭道:“公主,臣没照看好英儿,是臣的错!可那孩子性烈,姐妹之间拌嘴,她竟赌气,投河轻生!河水湍急,她的婢女为了救她,也被冲的了无踪迹。臣错了!臣怕宫里怪罪,这才……”
话没说完,他就觉得突然有了窒息感,明明没有人掐自己的脖子,可就是觉得呼吸困难。他捂住自己的脖颈,拼命的抓挠……
再醒来,好似一梦!
他惊坐而起,床榻边围着侍妾仆从,七嘴八舌的喊:“驸马——”
“拿镜子来!”他摸着脖子,只觉得皮肉皆痛,他又想起昨夜的窒息感,当时只以为要死了。
镜子端来,对着照了照,果然有抓挠的血痕。
袁氏坐在边上,问说:“爷到底是怎么了?”
甄应良只问管家:“可发现家中有何异样?”
管家迷茫:“未曾!一切如常。”
甄应良心如鼓捶,看向昨夜值夜的丫头:“你们……为何睡死过去?”
俩丫头噗通一跪:“不知……不知昨夜为何那般疲乏……奴婢该死!”
甄应良霍开袁氏,走到俩丫头跟前,蹲下看她们:“你们昨夜睡前可听到什么动静?”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瑟缩了起来:“……迷糊……睁不开眼……头顶有风声……看见一白衣女子凌空而站……”
说着,两人同时指向一个地方。
“离地五尺有余……”
甄应良推了管家:“着人搬梯子……上去看看……看看……”
管家亲自上去了,房梁上灰尘有一层,有几个猫爪印。
甄应良不信,等管家下来,他自己爬上去,果然,除了猫爪印再没别的痕迹。
他腿一软,从梯子上面滑了下来:鬼!鬼!真的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