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一看这个,就忙道:“办事靠谱,该给锐哥儿也捐一个。”
“倒是不急。”
四爷在书房跟金达说话,桐桐在院子里跟这小太监说话,“你是在宫里伺候,还是家里伺候?”
小太监拿了二两银子的赏钱,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
“还未曾进宫,认了干爹,在府上陪干娘和小姐。”
桐桐就喊银翘:“将果子提一篮子来……”然后才跟小太监说:“我年轻,无长辈带着不好登门。家里得了些樱桃,还算新鲜。给太太和姑娘尝尝吧!”
说着,又安排大安:“送这小兄弟回去,篮子挺沉的,这一路不近呢。”
银翘偷偷塞给大安一个银角子:“半路上带他吃顿肉。”
晓得。
金达在里面听见了,便深觉难得。
阉宦而已,有几人能做到折节下交的!这要是叫太太来处置,她连打发身边的婆子都不屑,叫个小丫头,抓一把钱就把人给打发了。
可四哥儿这媳妇却好好的与之相交,这般之下,真有需办之事,何必求他人?周平家里那寡妇就能应承。
桐桐就是这么想的:虽说人家是假夫妻,却未尝没有真感情。若无真感情,纳妾之事何以家里闹起来,他便不敢了呢?
许是残缺之人,唯有如此才能证明家里的女人是在意他的。
咱就是求人呢,何必端那么高的架子?
她转身,亲自端了饭菜去前面,听见金达笑问:“何时学会看相了?”
四爷只笑,含混了一句:“看了些闲书。”然后就打岔:“先用饭吧!”
行!用饭。
桐桐在后院用饭,听柳平说四爷看面相的事。她也只笑不言语!
哪有什么看面相?宫里的太监就那么回事,相互之间打小报告,在主子面前伺候的时候格外的小心,上面的大太监见天的敲打,日子没有一日是顺的。
在外面捞到钱,哪有不上交一部分给大太监的。
周平承认最近不顺,那自然就得舍钱财,怎么说都能靠上。
至于说的姻缘事……那是提前打听到他在外面养着女人,这才故意有此一问。
看什么相啊还看相,许是会看相,但犯不上真给一个太监看相。都已经是太监了,他的一生注定了,还需要看吗?
当天,金达就又折返,而后准备准备,便该叫俩儿子去国子监念书了。
大太太喜不自胜,问说:“花了多少银子?”
“三千两!”
“交给四哥儿,他去办的?”
金达:“……”他说:“四哥儿引荐,我去办的!”银子没从别人的手里过,都是我交付的。
他说:“张友士张嘴就三千两,还是一个名额!再加上捐官,一个下来都得上万两。可四哥儿出面,一样的银钱,办了两个人的事。”
大太太笑道:“四哥儿能干,我自是高兴。”很晚了,她将帖子放下,这才说道:“该在京城置办个宅子了。将来儿子们要做官,没有宅邸怎么好?
而今那个宅院,过于小了一些。这一家子住过去,难免不方便。女眷们避都无处避去。这要是有个同僚交际,岂不惹人笑话!太不成体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