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秋闱,等闲四爷就不见人了,躲在家里念书。
傅试隔三差五的上门,四爷避而不见,桐桐打发了柳平去回话:“……我们家二老爷看的紧,将我们爷带去了药园别院念书。山里安静,安心备考!”
“竟是去了山里?”傅试无奈,只得告辞,“珠大爷苦读,一日只睡两个时辰;你家爷也闭关苦读……罢了!罢了!不得消遣,只得读书了。”
这才给打发去了。
倒是王川上门,四爷会见的,他也直言不讳:“傅兄来访,未敢见!他每尝请客,必在醉春楼。春意盎然之处,不敢轻涉!”
王川也是躲着傅试:“家教森严!况且学医之人,更需得擅自保养。”说着,就叹起来,“前儿珠大爷派人请了在下过去,原以为家中女眷有喜,添了症候,不好惊动家里。谁知,竟是他自己身有疾!”
四爷:“……”上次贾珠很高兴,说是要做父亲了。应该是李纨有喜,因此,桐桐还给添了一副金项圈!而贾珠并未曾中举,贾兰还是遗腹子。也就是说,贾珠能否闯过去,尚是未知数。
他就说:“越是秋闱,越是要擅自保养。若有症候,身体要紧!学业迟几年并不耽搁。”
“我也是这么劝的!”王川说着,就又低声道:“嫂夫人有孕,书房中却也红袖添香。长辈所赐婢女数人,唯恐照顾不周。殊不知,越是如此越难以静心。日夜苦读,夜里只有两个时辰……近日旦旦而伐,以至于体虚发病。”
“哦?”四爷叹气:“回头修书一封劝谏一二,也不枉交际一场。”听劝则罢了,不听……那便是命数了。
两人说了几句就撂过手不提,王川此番来另有一桩大事,他低声道:“太子妃境况越发不好了!东宫分外关心,可太医院配药却总缺药材,上次才说缺三百年参,杨家和西安郡王府倒是寻来了,而今却又缺了百年何首乌……
这京城里的药铺子都跑遍了,价钱不论多高,只要有药便好!可惜,竟是如何寻也寻不到!金老弟家以药材为业,也当留意才是。”
这哪里是说该留意?分明就是说东宫不尽心,太子妃娘家再是用力也无用。
四爷就说:“这些药已然成宝,金家虽以药材为生,然则多为种植养殖之物,如这般天材地宝,金家着实没有。便是想尽心,也是无力!”
王川心里点头,意思到了,对方领悟了,这就好了。
彼此交好,这位金老弟虽年少,然沉稳练达,人品厚重,堪为良友。与之谈四书五经,常令人折服;与之谈药理病理,竟是造诣不浅。
既然以之为友,自当真心以待。既知此事,那自当来提醒一二。
这番好意,四爷心领了。
回头桐桐整理了一份疑难杂症的医书,记录了所见病例和诊断,以及药方。四爷将其做旧,而后作为礼物,赠给了王川。
一以赠友,二以救人。医书赠给好大夫,这就是功德。
王川起初并未在意,可翻看了几页之后,竟是觉得有些高明。他学医日浅,才十二三年而已。忙拿着去找叔祖父!
王效君的亲随在外面候着:“小爷留步。”
“叔祖父有客人?”
“正是!西安郡王世子来访,正在书房。”
王川便站住脚了,在外面等着客人出来。
大约一刻钟之后,一位十七八岁的公子从书房出来,面色沉重,不等人送,便扬长而去。
王川急忙进了书房:“叔祖父?”
王效君回过神来,叹了一声:“何事?”
“您看看此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