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将你说的像是一朵出水芙蓉,竟是这般不害臊?前脚烧,后脚你就拿住了领头的人,将人秘密送到京城。
这要都是天意的话,那你得是老天爷的亲儿子!
皇上自称天子,天也不总帮他这个儿子!倒是你,老天处处开眼帮你,你要不是亲儿子谁才是亲儿子。
这个探花郎,文章做的锦绣一片,这口舌的功夫嘛,也当真是舌灿莲花了。
三王就问说:“那依你之见,这个案子清晰明了,反倒是好处理了?”
四爷看了三王一眼:“王府奉旨办案,臣听差遣。”
你说这是大案,那就深挖;你说这是小案,那就点到为止。不拿主意,不给建议,一推六二五,他作为案中的重要人物,现在可以美美的隐身了!
因为……他什么都没做错!处处妥当。
有钦差的情况下,他只听差遣,也没毛病。多说话,那叫僭越,叫不知进退。
四王低头落子,心中暗笑:这小子果然是极其讨人喜欢的。
他插话说:“三哥,成了,该用饭了!”说着,就看这位金大人:“有刀鱼,可要一起用?”
四爷点头:“谢王爷恩典。”
三王将茶盏往小几上一放:你倒是不知道什么是客套?!
酒宴上桌,有刀鱼,四爷却没动,只捡了素菜用。
这是还要守孝,因而热孝不碰荤腥。
三王心说,你不能吃荤,非赖着混饭是想怎么着呀?或是有什么话说,或是有什么谗言要进,你倒是殷勤点。
就真坐在这里吃饭,最多给斟个酒,这是想干什么呀?
他才要问,四王就朝外面看去:丝竹声隐隐传来,歌□□伶的唱腔、嬉闹声不断,这是?
四爷这才道:“甄家有丧事,承蒙亲朋故旧来治哀!臣接待吧,怕被拉住不叫走;臣不接待吧,又唯恐失礼。”
是说怕被那些勋贵子弟拉去船上,哪怕吃素不饮酒,可这歌的歌,舞的舞,只听听看看,也不对呀!尤其对于官员来说,这叫私德有亏。
三王站起来,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又理国公家的船,有镇国公家的船,有缮国公家,有荣国公家、宁国公家……帆船上都带着各家的标识,好生张扬!
四爷夹了一口豆腐,开国的功臣之后,若不辖制就是这样。于国无益,于民有害!滋生出一群群世家,在官场和军中进行近亲繁殖,出身寒门者,便是科举出身又如何?哪里还有出路?
就像是江南考出去的进士,一如金铮的岳父,在翰林院做着□□品的小官十多年了,可江南那些只拿了举人功名,靠着甄家人脉网络的举子,四品之上很难,但五六七品却比比皆是。
有什么道理可讲吗?
这些世家大都出身金陵,当年跟着太|祖起事,所以,老贵族与当地势力团在一起,已经到了危害朝廷和天下根基的程度了。
要是太子一直是太子,这个天下就完了!没了这个天下,你们又是谁的王爷呢?
四爷含着豆腐慢慢的嚼着:只偷着想太子之位不行呀,得有人往前冲!你们俩真不冲?
三王喝了杯中酒,沉默不语。
四王在这两人脸上一扫:这小子瞧着,可不像是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