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愣了一下,看着少年固执的眸子,她说:“……读书有用!但你想要的前程,需得拿命去搏!你需要用你的血去证明你的忠诚,你需得有功勋才能重新站起来。”
所以,读书、习武,总是有用的。
少年愣了良久,然后深深一礼:“谢公主提点。”说完又一礼,“谢公主庇护。”
桐桐点点头,看着少年跑出去,然后上了马车。看着甄莲上了马车,朝这边点了点头。这才起身,“走吧!回吧。”
廖嬷嬷问:“甄家还能起来?”
桐桐摇头:“人总得有希望。”读书习武、端端正正,终是无坏处的。
这官告的,吓了东平郡王一跳。此时是老王妃的主张,并非是他的意思。关了王妃的是老王妃,打了世子的也是老王妃。逼迫世子妃拿嫁妆出来的还是老王妃。
然后被告的确实东平郡王,他当天便去宫里请罪,认罪认罚。
可此事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
金钟站在史氏面前,说外面的消息:“……世子妃与世子和离,带走了全部的嫁妆。老王妃被太后申斥,禁足。东平郡王内帷不修,宠妾灭妻,兄弟不和……罚俸三年,黜兵部监理之职……”
史氏垂下眼睑:“……倒了?这便倒了?”
“儿子便是读书不济事,可也知道一朝君王一朝臣。从古至今,多少豪门,如何?当年王谢堂前燕,而今在何处?您怎会以为有那不倒的世家呢?”
史氏不知道为何,突然就泪如雨下:“这便倒了?你可知史家兴旺之时,那是何等气派?你以为金家这般,比得上当日的史家?”
“史家气派,所以史家败了!”金钟看着母亲,“二叔不许二房奢靡,以简为要。公主与四哥儿与当日在镇子上并无不同。日常穿戴稍微体面些,这是讲着体统。但饮食花用,一切如故。你知公主府这一个月的日常开销是多少?”
不知。
“五十八两!”
史氏:“……?”
“饶是如此,公主尤说,待客多了,花销比预计的多了八两。何为兴盛之家,儿子觉得祖母说的对,奢靡不可长久。唯有谨慎低调谦逊简朴,此方能家族永昌。”
史氏:“……”
金铮一直未言语,此时才道:“母亲,你去山里住吧!住庄子里,儿子得闲了便去小住,可好?”
史氏抬起头愕然的看向儿子们:“什么?”
“母亲,你之所想,有害于宗族。儿子为金家承重之孙,不能纵容母亲再如此这般了。尤其是认西宁王妃为母之事,险些毁了家族。为家族计,为儿孙计,儿子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就这么对你的亲娘?”
金铮沉默了,良久才道:“那要么……您与父亲和离!儿子总归是认您的,逢五逢十去看望您,病了照顾您……您的所有花销……我们兄弟负责,我们赡养您,可好?”
“我为金家操持二十余年,为金家生儿育女,繁衍养育后嗣,就落这么一个下场?”史氏摇头,不认这个结果:“既然甄莲都能告官,我也能告官。你金家要是不怕,那我也告一个你们瞧瞧……”
“告什么?”金钟的声也大了起来,“你倒是说说,您要告我们什么?”
“你们为了巴结公主,不容亲生母亲!”
“此次与公主无关,与四哥儿无关,是您与西宁郡王妃为母女,那府里以钱财资卢家,您又以钱财资那王府,若有人说您资助卢家,二叔一房无碍,可大房则休矣。这家里没别人,都是您的至亲,您就这个忍心我们被牵连?”
金铮说着,就又道:“您若不停,我便请了舅舅来!等舅舅跟您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