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贸然走,是决然走不了的。”四爷坐在才醒的水溶的对面,“我手里能用的只五千人马,而盛城除了王府护卫营,另有三万人马驻扎。一旦兵戎相见,胜算几何?”
水溶用胳膊撑着,竟是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自己也能坐起来。之前有些饿,甚至用了一碗粥。
水溶懂对方的意思,这是要等水崇图穷匕见。
两人正说着,外面来禀报,说是二爷、三爷来求见金大人。
四爷朝外看了一眼,“这是又来试探来了,看看王爷是不是还活着。”说着,就起身准备出去,“二爷三爷来了,您还是见见吧。”
水溶一把拉住了这位驸马:“……安民,此二人,本王还能信吗?”
四爷:“……”多疑?多疑就对了!他们未见得忠心。但此时他们还是希望你活着的。这话你明白,我也明白。
但你这么问了,我只能说:“依王爷之意呢?”
水溶淡淡的道:“进来了,就莫要放出去了。”
四爷:“……”
水溶解释道:“放在我身边,我安心!水崇视他们为眼中钉肉中刺,若是有个变故,他们的性命便难保……”
四爷:“……”
水溶叹了一声,还是说了实话:“……安民呀,你还是太心软了。已然走到这步田地了,又知你能想法子送消息出去,还有五千人马……我要是水崇,我第一件事便是要杀了你。
或是夜黑风高,放一把火,在出逃的路口截杀;或是找个什么理由硬闯府邸……总之,你是朝廷的人,起事之前,需得先杀你……”
四爷挑了挑眉,看向水溶。
水溶满眼的诚恳:“有老二和老三这两兄弟在手,便是人质!别人下手,也还总有顾虑。水崇要反的是朝廷,不是水家,他暗地里下手伤老二、老三,要取他们的性命。可若是众目睽睽,还是有顾虑的。这一点犹豫和时间差,也许我们就多一层保障和机会。”
四爷:“……”留这俩是做挡箭牌用的?他点头,“听王爷的!”朝廷要磨死你们不是没道理,只你们这一家就有三条心,成什么事?
门打开,一条缝隙,也只能容一人进出而已。
水渝和水涌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向水淳。水淳不进去,这是防着被金镇拿住吧。
水淳坐在马车上没有露面:金镇身边有高手,这是必然的。真要是进去,自己未必能全身而退。
他不出,自己不进。他不问为甚会派护卫‘保护’他,自己也不进去看他藏的是人还是尸。
水渝和水涌闹起来了,说什么梦不梦的,这当然是假话。没有所谓的梦,只是水溶回北境的消息被金镇给宣扬出去了。不仅宣扬了,还设法叫水渝和水涌知道了。
这般严密的看押之下,还有消息进出,心中如何能不敬畏。
若不尽快起事,只怕朝廷的援兵都到了。
谁知这两人进去之后,便未曾再出来。这是何意?
水淳回去看向父亲:“严防消息泄露,这等的是朝廷的援军。”
水崇眯眼:“放出消息,就说朝廷与蒙国密谋,欲灭我北境,事成之后,两方平分。再放出消息,就说……北静王回北境途中被人刺杀……或是已死于朝廷与蒙国之手……”
是!这就去放消息。
一时间,消息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