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崇乃是一员猛将!他存必死之心而来,一时无可匹敌。
阵前,冲锋陷阵者,将领也。
为将者若不能冲杀,无法服众。一如陈瑞武与牛继祖此二人一半的精力在护着北静王,如何能冲到前面去?
这一路来,桐桐与四爷共乘一骑。
桐桐在四爷身前,四爷单手控着马,手已脱力。桐桐示意他撒手:“无奈!撒手!”
四爷撒了手,桐桐俯下身,用腿和脚控着马,马儿比之前反倒是更敢冲了。
水溶便见那夫妻二人,真就冲了出去,当真就是在箭簇如雨中冲到了阵前。公主贴着马背,金镇一个探花书生,撒了缰绳不曾御马。
两马猛冲,谁也不肯避让。
水崇长矛在手,朝金镇刺了出去。公主拔出重剑,金镇抓住了公主的手,两人一起挥了出去,挡住了长矛。此时,公主撒了手,重剑到了金镇的手里。在水崇第二枪来时,金镇奋力一档,公主的手里划出了一短刃,抬手便划了出去。水崇受疼,手中的矛便失了力道,金镇重剑一挥,正中脖颈。
血喷了出来,两匹马错身而过,水崇的尸身在马上停了一个呼吸的空档,便轰然倒下!
“好——”水溶大声叫好,斩草要除根,只余下水淳那一个余孽,“拿下他!”说着便下令催马:“杀——”
牛继祖急着拦:“王爷,前面便是蒙国境内,这般擅自闯过去……”
“让将士们喊侯孝健,问他……修国公府九族之命,都不要了吗?”
侯孝健惨然一笑:从逆北境,修国公府谁还可活命?
他带着水淳,越发往北逃。
四爷和桐桐未曾急着追过去,似略作调整,可带自家这五千人压根没顺着水溶这一路走,两人领着这五千人马,绕路而行。
一日之后,赶赴战场。
牛继祖看着从侧翼包抄来的五千人马,顿时喜极而泣:“王爷——王爷——援军到——援军到——”
战事胶着,人疲马乏,这五千奔袭而至,远远看起,极有威势。
冯唐喊道:“牛将军——陈将军,西翼援军稍后便至——某来救你——”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蒙将果断下令:“撤——”对方只为救人,并无侵占领土之意。南朝虽内斗不止,然则,此时能来相救,可见并不到水火不容。
此战机已失,多留无意。
撤军路上,没跑出三里地,轰然爆炸。
老七窃喜:“先生,炸了——炸了——”
蒙军撤离的果然更加迅捷,一个呼哨的工夫,便已远去。
此一战,双方势均力敌,损失皆过半。
四爷从马上下来,叫人清理战场,这才去看水溶:“王爷为何这般冒进?”
水溶:“……”他摆摆手:“取水淳与侯孝健首级来。”
桐桐看过去,水淳和侯孝健死于战场。
其实,水淳活不了,自己的箭便是擦破他的皮,想要他的命他也活不了的。
四爷看着水溶却叹气,“王爷,陈将军与牛将军麾下,损失过半。可水崇旧部却保存了实力。为了内安,实不该如此。蒙国暂不敢进犯,可内里呢?您拿什么安内?”
水溶:“……”他突然腹部剧痛,如裂开了一般。不由的,他惨叫出声,抓住了四爷的手:“安民……北境安,乃是朝廷安!此事,本王……本王托付于你——”
说着,又将印信等物交给四爷:“安民,你之能,本王深知。本王定上折子,请你留北境……为巡抚,协助本王治理北境……”
四爷一脸无奈,好似说:这种时候您躲着,合适吗?
就连陈瑞武与牛继祖也以为北静王有推诿之嫌,但……而今这般,确实也最为恰当。
第一:金镇有火器;第二,金镇手里这五千人马几乎无损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