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芳下来的时候一踉跄,腿都是软的。
跟着桐桐往里面去,看见拎着簸箕,又去揽玉米芯的孩子。只一眼,她就觉得:这就是她的孩子。
桐桐把东西给孩子塞,然后跟门口的老太太说,“多谢你们行了方便……也没啥,就是路上带的一点吃的,给孩子留着吧。”
刘树红着脸推着,只不肯收。
桐桐拉着他的手,塞到手里:“没事!不值钱。”
手心里满是老茧,手腕内侧,因为衣服袖子短了,也能看见,左手手腕内侧有一颗红色的胎记。
周芳浑身都哆嗦了起来,桐桐催着她:“这么冷,赶紧去厕所吧,咱也该走了。”
这孩子站着原地,拿着零食饮料。
桐桐就把其中的一瓶果啤打开,递到孩子嘴边:“这是好喝的,你尝尝……”
刘树推脱不过,果然喝了一口。
喝完了,桐桐才说:“哟哟哟!看错了,这是酒……”然后抱怨四爷:“咋把酒跟饮料放在一起了。”说着,就把果啤递给四爷。
四爷顺势给盖上了,取了唾液,可以了。
桐桐不给开饮料了,只把饼干拆开,跟这孩子搭话:“上初中了吧?”说这话,掸了掸孩子的肩头,许是一动没洗头,头皮屑,头发落在肩膀上,能取到带毛囊的头发。
一切做的了无痕迹,这一家老两口也没那个见识,因此并不防备。
周芳从后院回来,再看了孩子好几眼,但在桐桐的按时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走了。
车上有外人,一路上周芳都强忍着。直到四爷和王强去餐饮部点餐,周芳回了房间,这才嚎啕出声:“我今晚就走!回去……”得去检测!然后去报警,我要把我的孩子找回来。
她拽着桐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的小飞!”
桐桐:“……”
“孩子的爷爷奶奶都是医生,爸爸姑姑也是医生,我爸妈是医学院的教授,我在医院是高药剂的……”我家的孩子本不是这个样子的,可你看看,他成了什么模样。
那两口子年纪很大了,把孩子买回去的时候年岁怕是都过了五十了。而且,还是残废!两口子都是残废!
真的不敢想,我的儿子这些年到底遭受了什么。把孩子在这个家里多留一天,我都觉得是折磨,是煎熬,一刻也等不了。
“收拾东西,连夜送你走……”但也是一天没吃饭了,“吃点东西。”
“我吃不下,你去吃吧!我等你们。”顺便联系孩子父亲,需要做的事还很多。
桐桐没有勉强,转身出来了。
叫四爷送对方走,自己倒是不急。需要去从侧面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比如,孩子从哪里买来的,许是不防备之下,就问出来了呢。
好歹是条线索,说不定就牵到果果身上了。哪怕不是果果,是其他孩子也行呀!这种的,手里过的绝对不是一个孩子。
简单的吃了饭,四爷送了王强回家,就接了周芳,直接送她去机场。
对桐桐……也没有什么要叮嘱的,她比谁都谨慎。
桐桐安生的住了一晚,直到地方了,第二天打了个出租,直接去来子镇。她穿着大羽绒服,包着围巾,往学校去。
刘树在初中上过学,而今这乡镇中学,放假学校并不是没人,老师的办公室兼具宿舍的功能,好些带家属就在学校吃住。
她打着‘大学生爱心捐赠’的名义上门,贫困生里必有刘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