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宫又指太监,因着他们是罪奴,生女为婢,生子去势之后便为内侍。
这样的人放在宫里伺候,他们能视秦国为母国吗?他们能视秦王室为主么?
他们无国,他们只想出人头地,所以,赵高指鹿为马,操纵权势,以至于大秦王朝最终覆灭,奇怪么?
后世吸取教训,知道斩草除根的必要性。
但现在好似还都没有这样的意识!因此,在桐桐看来,这就是犯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错误。甚至于是常识性的错误!
但无奈,历史就是这样!后人之所以聪明,那是因为前人吃亏了,我们引以为戒。
可现在呢?正在吃亏。
桐桐在大穴上刺穴位排毒血,叫人能稍微缓解一下。
嬴子楚看着那黑血一点一点的被挤出来,低声道:“华阳太后可以是任何罪责,唯独不能是弑君。”
桐桐‘嗯’了一声。
“为父未曾中|毒……此事隐匿下来,永不可提。”
桐桐重重的捏了他的手指,而后又‘嗯’了一声。
嬴子楚轻轻笑了一下,“莫怕!莫怕!此事你母知……王后不知,夏太后亦不知……为父亦不想叫他们知道……”
桐桐慢慢的点头,艰难的答了一句:“好!”
正说着话,外面便传来刘女的声音:“太子——”
紧跟着,后殿的大门被推开了。嬴政一身血的走来,一进来就看见父亲手指那黑色的血珠,他顿时就愣住了,而后拔了长剑,转身就走。
“正儿!”嬴子楚看着儿子,招手叫他:“过来。”
一路厮杀,嬴政如一把开封的剑,锐气逼人。
他转过身来,“父亲……”
“来!”嬴子楚靠着柱子一直没倒,嘴唇苍白,还是朝儿子笑。
嬴政一步一步的过去,拄着剑跪倒在父亲身前。
嬴子楚看着儿子:“为父怕等不到你们归来,便给刘氏留下旨意。若为父不测,你们未归,便隐瞒死讯,取成蟜性命……尽量拖延!若实在不成,赢傒可为王!”
嬴政抬起头看,目露愕然。
“成蟜若为王,华阳必摄政,韩氏不通政事,夏太后更……”
嬴政一下子便明白了,父王在说:若是父王命不久矣,当谨防你母摄政。
他以额触地,而后颔首:“儿知!儿知!”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黑血被挤出来了,嬴子楚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上下的打量:“去更衣!为父在大殿等你们。”
“诺!”
刘女进来,扶了嬴子楚,两人慢慢的朝外走。
嬴政回头看阿姊:“父王他……”
桐桐沉默了,只催促:“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