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居安无奈地说道:“掀翻姚芹?你在想什么啊?你爹我想的也只是施压和平政变,你不会不知道姚芹的爆炸发明啊?”
“我和你弟商量了,决定让你弟好好蛰伏,等我们一统南方,就吹响北伐号角,你弟和我们里应外合,正好。”
云居安说着,又有点庆幸:“幸好姚芹是以云家儿媳妇的身份拿到权力的,既然接受了这个名头的好处,那么未来也不方便否定,我作为公公,南北合并的时候压她一头,不是很正常?”
云守边并不看好:“姚芹这么离经叛道的人,可不像是会屈服于一个公公的身份的。”
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往往都会你的敌人呢?
云守边为了证明自己的正确,这些年可没少研究姚芹那套理论,对于姚芹的了解,那是远远高于自己的父亲和弟弟的。
此时云破军还大开眼界一般地看着姚芹冷酷无情地下决定。
几个月前,当姚芹已经确定
要接管北疆之后,就给自己的姑姑和堂姐发了信件,让她们带着近亲属来北疆。
因为姚家人把自己作死的亲戚我们绝对不管摆在了明面上,姑姑和堂姐的婆家也没敢尝试自己的脖子是不是不铡刀硬,加上北疆势大,想当然地觉得自己的孩子在姚家的提携之下能够有成绩,于是包袱款款麻溜地来到了北疆。
来到北疆之后,这些人才发现生活和自己想象的截然不同。
或者说,北疆整个都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作为一把手的亲戚,不仅没有好处,要跟那群泥腿子一起竞争考试当官,还要接受更严格的监督,杜绝什么“利用影响力受贿”!
北疆这种严防死守的样子,当官还有什么意义啊!
一开始的时候,大家还嘲笑过姚芹的天真:这当官的,哪有不贪污受贿的?
但是很快,姚家出嫁女的婆家们就见识到了姚芹的厉害之处。
先说贪污。
因为贪污的钱基本源于公款,而公款不会随意地被消耗掉,不管怎么做,账务一定会出问题,不是前后账本没办法平,就是虚报物价,这些事情恰好又是会计审计的范围。
姚芹只是养了一批比较擅长算数的人,交给他们审计核算的本事,就让大部分贪污犯无所遁形。
因此,北疆的官员们早就知道贪污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贪污走不通,按理说受贿是没那么难查的。
在权限范围内给予人家一些好处、偏向对方一些,或者干脆偷偷透露一些衙门的计划,让对方可以提前动作,这些事情,根本就不好查。
毕竟你不能盯着每个官员下班之后干什么啊!
受贿又不像贪污要平账本,人家偷偷拿了金银珠宝过来,你姚芹能怎么查?
姚芹她根本不从源头查。
你受贿者的目的是什么?不都是想要好的生活?
可是我们北疆的东西,都是配售制!
我们北疆全域,都只允许花费衙门的铸币,不允许私人金银流通,发现有人用私铸的金银付钱的,所有商家都有举报的义务,不然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罪名就会从官员身上变到了商家身上。
然后姚芹又搞了个骚操作,她没年都给金银换个模子,上面还刻印了年份,所有人都只允许用当年的金银,不然也视为有问题。
啊,你说没花出去的怎么办?没关系的,衙门提供一比一兑换服务,可以把去年的银子换成今年的花。
反正有金银的人家也就那么多,铜板不受影响,大家习惯了兑换之后,也就不再觉得多么麻烦了。
加强对于金银和首饰店的管理之后,北疆所有的金银流通都需要从衙门过一手。
这么一来,除非受贿官员的爱好和葛朗台一模一样,就享受攒钱的乐趣,不然花不出钱的官员受贿了也没办法改善生活。
北疆官员都管理的这么严格了,想当官的人的考核更加严格。
姚芹堂姐夫的一个弟弟试图作弊,被沈芙芷手下的人抓了个正着。
对方被抓到之后还在叫嚣自己家是“皇亲国戚”,被拉来衙门,正好给调研基层情况的姚芹和沈芙芷碰到了。
于是,客串了一把两人护卫的云破军就听到了姚芹和亲娘的对话。
“正愁最近学风越来越不好,这不给我送了个儆猴用的鸡?”姚芹说道:“既然对方作弊已经确定,那就成绩作废,送去采石!”
姚芹面目冷然:“我倒是要看看,谁还敢在考试这件事情上动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