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石真君也十分满秋泊的进,两年前闭关是因为他突然感受到心境有所波动,他并不适合立刻就渡炼虚合道大劫,故而只能立刻闭关压制修为,期间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他不在,秋泊便疏忽了炼器一道,没想到出来一看——好嘛,秋泊合该就是他徒弟。
他都想嘲两句孤舟了,看,徒弟给你快三年,你也没教出个什么鬼来不是?
奇石真君又和秋泊聊了两句炼器上的事情,转而问道:“听凌霄真君说你在剑冢中所获颇丰?可是寻到命剑了?”
“没有。”秋泊手一扬,一柄天青色剑出现在他手中,正是第十七代凌霄宗掌配剑疏狂剑。下一秒疏狂剑化作了一只体态修的仙鹤,修的颈项看似不经间在他肩头蹭了蹭,翅膀微微扇了扇,高傲地看着奇石真君。
秋泊虚虚地环住了它,一手在仙鹤脑袋上扒拉了两下,仙鹤纠结了一下,舒服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这是疏狂剑,不是我的命剑,师傅你看,它真好看……我见剑冢之中宝剑蒙尘,心有不忍,便想替它们重新打磨一番,没想到东没带够,在剑冢中间也有限,有些剑就跟着我出来了。”
奇石真君看着他,秋泊也笑盈盈地看着他,微妙地达了共识。
奇石真君笑道:“那敢情好,看来我这剑匣没有白炼,恰好适合你。”
说着,奇石真君一手微拂,一柄看似普通的剑鞘便出现在他的膝上,秋泊接仔细品味了下,剑匣,说白了就是储存剑的地方,这剑鞘看着小,则里面空间宽广,每个剑槽都有特殊的阵法环绕,可跟随剑的特性而改变环境,别说将剑放入其中了,秋泊感觉要是自放进都舒服得很。
“多谢师傅!”秋泊还真的需要这个,这些剑冢的剑跟着他出来,只能委委屈屈地待在芥子空间里,芥子空间那说白了就是个堆满了杂物的房间,就算秋泊给它们收拾了片地方出来,想也知道不会太舒服。
秋泊一手搂着鸟脖子:“疏狂,你进试试?”
话是这么说,则已经是拎着鸟脖子往剑匣里塞了,仙鹤低鸣了一声,化作了一道青色流光钻入了剑匣之中,随即又出了来,欢快地鸣叫了一声。
秋泊一派真诚地道:“你这么好,当然值得最好的。”
仙鹤眼睛动了动,不动声色地使劲往秋泊身上蹭了蹭。
奇石真君:开眼了,原来他徒弟是这么哄剑的……?
他突然理解了凌霄真君那一脸菜色是怎么来的,这么会说话,剑冢里那些沉寂了千上万年的孤寡老剑怎么抵得住?
按照秋泊的说法就是:明知上卖包治癌症高血压糖尿病床垫的推销员是冲着钱来的,东也是假的,但是冲着人家天叔叔阿姨嘘寒问暖,这钱都觉得花得值,应当花,还花得开心花得值,还能支持一下年轻人事业,这没毛病。
秋泊将精血滴上剑匣,将其认主,当即目前身边所有跟着他的剑都放进了剑匣之中——他也不是骗它们的,他是真心觉得它们又美又强还惨(相依相伴的主人陨落了),有条件当然是怎么好就怎么对它们。
奇石真君就笑眯眯地看着他掏了百来形态不一,任一出世都能引得一阵小规模腥风血雨的宝剑塞进了剑匣之中,越发理解凌霄真君的思。
凌霄宗穷,他们百炼山有钱啊!根不怂!
他起身道:“走吧,跟我一道见见你师祖。”
“是,师傅。”秋泊有些疑惑,却还是乖巧地跟着奇石真君了峰顶。
孤舟真君百年不变地就搁在峰顶松树上打坐,见他们来了也不起身,只是淡淡地与秋泊道:“临与在岐山遇险,目前正在百炼山休养。”
秋泊听到第一句话就脸色大变,听了第二句才好了些,但心脏还是砰砰地跳。
修士渡劫,还是渡境界大劫,别说年,百年都是常有的事,就如同他爹自他入凌霄宗到现在都没出来,他三叔下山渡劫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秋泊初还问一问,随着境界提升也逐渐明白没什么好问的,哪怕知道了也不能插手后便没有再问。
谁想几年,第一个消息便是秋临与遇险?!
“……那就好。”秋泊缓缓吐出一口气:“师祖的思是?”
奇石真君插嘴道:“你师祖的思是让你跟我回百炼山修行两年,等你三叔伤养好了再一道回来。”
秋泊心中一动,这中间有些奇怪,他和奇石真君明明待在凌霄宗好好地,为什么要百炼山?接三叔就更不能理解了,他三叔都快真君了,他连个筑基都没到,这一路上到底谁保护谁啊?
他还在问与不问之间犹豫,却听奇石真君接着道:“我也不瞒你,我修为至大乘圆满许久,已经快要压不住了,你与我回百炼山,我再认真教你两年,后我便要出游历寻求渡劫之法,恐怕没有那么多功夫再来照应你。”
“原来如。”秋泊大概也能看出来,便放下心来。
渡劫嘛,正常的,哪个修士不渡劫?他现在也在练气巅峰瓶颈,说不定哪天也要渡劫了。他还问温夷光,秋露黎,顾真等人,问问这个筑基到底有没有什么征兆,三人回答不一,但大致还是相同的——就先感觉到瓶颈,然后某一天瓶颈突然莫名其妙松动了,感觉差不多了,闭关入定,搞定完事儿。
也没什么天打雷劈的,就是出了一身污浊臭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