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宵真君微微一笑:“好了,一人不说两话……小师叔,你就喊师叔吧!你之前不是还和她弟子燕蝉衣在离火境中走了一路,也算是有点缘分,她听说你金丹有问题便急急忙忙地来了。”
半夏真君是一位人淡如菊的美人,与流宵真君坐在一处,可谓春花秋菊,各有其美。她的眸『色』偏淡,便莫名就有了一种冷淡疏离的感觉,她柔声道:“多谢。”
秋意泊一愣,流宵真君解释道:“她说多谢你对燕蝉衣的救命之恩。”
秋意泊恭敬地道:“晚辈不敢,燕师姐才是在离火境中护我良多,要谢也是该我谢才对。”
半夏真君轻笑了来,她伸出一手,秋意泊也不敢怠慢,连忙将自己的手腕端端正正地搁在了石桌上,他本以为半夏真君也会和他爹他们一样以神识探看,实则人半点没动么神识,当真是就他把了把脉,随即道:“无恙。”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连孤舟真君阿眉目之间有些轻松愉悦之『色』,秋临淮对半夏真君拱手道:“多谢真君,这下我和临与便放心了。”
半夏真君温和地道:“无妨。”
流宵真君支着脸道:“我就说,能有么屁事,真要有事小师叔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儿?”
孤舟真君微微颔首,身道:“少陪。”
孤舟真君素来冷僻,半夏真君与流宵真君交好自然很清楚,并不介意孤舟真君率先离去,流宵真君百无赖聊地道:“来来了,茶还没温呢……我和半夏再坐会儿,临淮,临与,你们俩去忙吧,留下泊儿陪我们说说话就行。”
秋临与方想说么,秋临淮便身拉着秋临与告退。
见人走了,流宵真君才道:“哎,小师叔坐!还有点事儿问你。”
秋意泊应了一声就坐下了,刚一落座,啪啪五把剑就落在了他前,一柄是流宵真君的拂花剑,一柄是她的剑钗,还有三柄秋意泊就不认识了。
见他有些懵,流宵真君笑眯眯地道:“愣着干么,先替我和你师叔保养一下——这你该的,你师叔那会儿还在跟人抢凌华草呢,收到传讯嗖嗖地就把草抢了回来了,剑不光亮了!”
秋意泊认命地取过一把剑保养了来,反正也是做惯了的活,也不累人——至于油膏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成本几乎于零。
不要以为秋意泊那一罐油膏就真的是千草百『药』的就做那么巴掌大一罐儿,当年他就是一锅一锅炼的,一锅能装个七八罐,不然怎么就顶得住剑冢那量?现下有了万宝炉,他能做流水线了,说得夸张一点,炉子底下掏一点够保养来把宝剑了。
“师叔留我就为了这个?”秋意泊笑道。
“那自然还有其他的。”流宵真君的表情让秋意泊心中一凉,却是半夏真君笑着口道:“是我的事情。”
“……”她顿了顿,没有了下文,流宵真君一拍桌子:“这有么不好意思说的!我来说,你蝉衣搞的那件法衣,也我和你师叔弄两套?怪好看的。”
秋意泊陷入了静默:“……”
他委婉地道:“流宵师叔,我能力有限,恐怕做不成真君可的法衣……”
“谁要你做个真君能的了。”流宵真君眉飞『色』舞,似乎自从当年知道秋意泊能够听见传音后,她再也懒得在秋意泊前维持么高贵雍容仙子人设:“好看就行了,咱们还缺你那点?你就说做不做吧!——你要说不做,我现在就叫半夏与你爹说你病入膏肓,先把你在山上个百来年再说!”
秋意泊冷汗下来了,这他选择了吗?
了。
了一个选择,不选不行的那种。
他笑道:“既然师叔这么说了,我还能不做?”
流宵真君满意地点了点头,半夏真君温温柔柔地提醒道:“那个。”
“哪个?”
“那个。”
“你说这个油膏?害,这还要问?回头走的候到他洞府里搜刮一下!”
秋意泊:“……”您当着我的说这个真的好吗?
“不是。”半夏真君又道:“那个。”
流宵真君恍然大悟,嘟哝了一句:“你这两个字两个字说话的『毛』病么候才能好?”
半夏真君认真地道:“百年。”
流宵真君啧了一声,随即却是正『色』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同不同意——你半夏师叔自燕蝉衣处听闻你有一种天地异火,她想看看,若是看过之后有,方便的话,她还想请你去百草谷帮她炼一种丹『药』。”
天地异火这种东西失去主人的控制后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变成野生的异火苗子;二,迅速消散。
但一种情况极少数才会出现,通常也是其主刻意为之,但这样会损害到异火根本,除非是真的到了有需要的候,否则没人会这么干。
秋意泊犹豫了一下,随即就看向了小煤炉,然后提了茶壶。
两人的视线也跟着望了过去,流宵真君看着那跳动的金『色』火焰,沉默了许久才道:“你拿异火煮茶?”
秋意泊满脸是疑『惑』:“……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