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只当是来送水的仆婢,想也未想道“进。”
下一瞬间,方才那旦角便出现在了秋意泊的面前,她只穿了一身素衣,凤冠也摘了去,脸上的妆面似乎也处理过了,显得轻薄了许多,一抹红痕自她眼尾一直飞入云髻,清丽难言。她手中捧着茶水,看样子是来送“茶’的。
&ot;郎君。&ot;那旦角柔柔地唤道&ot;奴家牡丹,见过郎君。&ot;
秋意泊冷淡地道“谁放你进来的出去。”
那旦角一手掩面“郎君唤奴家进来,此刻却又叫奴家出去,郎君好狠的心。”
秋意泊旁若无人的将手中信纸折叠而起,放入信封之中,边道∶“出去。”
旦角迈着小碎步上前,素手牵住了秋意泊的袖角∶“郎君,奴家不求荣华富贵,只求与郎君一诉情肠。”
“松手。”秋意泊道“我听见了,你可以走了。”
旦角手指微微动了动,引得秋意泊衣袖轻颤∶“郎君——”
秋意泊伸手取了茶盏,抬眼问道“难道还想自荐枕席”
旦角眉目含情,羞涩颔首,秋意泊一手微动,袍角带着旦角向他扑来,旦角惊呼一声,便坐于秋意泊的膝头。她双手环与秋意泊颈后,红唇微张,咬住了秋意泊手中杯盏,浅饮一口,随即便凑了上前,想要送一个香艳无比的皮杯儿,秋意泊微微侧脸,红唇便印在了他的脸颊上,旦角眼中溢出一点笑意,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颚,端端正正地送了上去。
微苦的茶水沾了胭脂的香气,染上了一丝玫瑰的甜味儿,秋意泊并不闭眼,只是看着那双如秋水一般的双眼,茶水自两人唇中溢出,秋意泊浅色的嘴唇上染上了微红的胭脂,秋意泊道∶“我有断袖之癖。”
旦角一掩唇,笑意盈然于眉∶“郎君说笑了,奴家难道还是女娘不成?”
“那你先把你的夹子音给我去了。”秋意泊放松了背脊靠在了椅背上“听得我头皮发麻。”
噗嗤一声,旦角轻笑出声,他恢复了原有的清朗的声色∶“我看你还是很享受的嘛,这可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学会的,而且夹子音是这样的……”
他眉眼微动,俏生生地给秋意泊抛了个眉眼,又娇又俏地唤了一声∶“郎君~”
秋意泊很不客气地搓了搓胳膊。
旦角也很不客气的扑进了他的怀里,放松了背脊,伏在了他的肩头,优美的曲线波澜起伏,两侧蝴蝶骨微微凸起,顺着流畅的腰线由陡然下落,直至下臀又是漂亮的弧度,旦角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嗯……还是你好……”
这旦角自然是泊意秋。
秋意泊伸手揽住了他的腰,想叫他趴得更舒服一些,下手却是一惊,他突然发现泊意秋居然瘦了这么多。秋意泊顺手捏了一把“怎么回事怎么瘦了这么多”
“呃……事情可多了。”泊意秋低声道“那时我出来先去了青龙镇,结果那地方就是个小渔村,我来买地,叫人以为我是山贼来踩点的,差点把我给烧了,又去了南京……那时我不太好,便进了山里,哪里想到山里有一只元婴期的狐妖……”
秋意泊把玩着泊意秋腰后的衣带,顺手就扯了,手掌贴着他的皮肉,感觉到了明显的骨骼∶“然后呢被吸干了精气&ot;
也就只能这么解释了。
“是差不多。”泊意秋唔了一声“痒……那狐妖还有点能耐,把我关在了一方小天地里,里头居然是不能用纳戒的,我在里头和它陆陆续续打了两年才把它给握死了。”
秋意泊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凡间灵气极为稀薄,想要补充几乎只能靠灵石,且他们生在劫数,灵气消耗得飞快,还被封了纳戒……秋意泊故意岔开了话题“床上那种”
“滚,它倒是想,我抵死不从好吗!”泊意秋倦怠地道∶“要是我愿意在床上打,我至于被关两年你还有没有一点心&ot;
“没有。”秋意泊冷冷地道“不是不想认我吗怎么又巴巴送上门来了”
泊意秋闭着眼睛,熟悉的香气轻而易举的在宛若一潭死水的心湖上掀起了如春风拂柳一般的波澜,“明明是你不想来见我好吗?你说话有点良心,我在破庙里等了你一晚上,你都没来,这能怪我&ot;
&ot;……我在客栈里等了你一晚上。&ot;
泊意秋闷笑出声“我估计也是,所以这不是来找你了吗”
&ot;那你在西湖边上怎么不来还伞?&ot;秋意泊五指探入泊意秋发间,轻轻地替他梳理着。
“这不是意头不好吗?”许仙还伞整出了一道姻缘,然后两人被个和尚棒打鸳鸯,分离了几十年……这意头可真的差劲。
泊意秋在他肩头蹭了蹭,还吆喝起来了∶“帮我把那个带子卸了,勒得我头疼。”
秋意泊扯开了勒额的绑带,泊意秋随手扯了扯就将带子扔到了地上,然后胡乱将脸上的油彩都蹭到了秋意泊的衣服上,秋意泊见状就敲了他脑门子一下,没想到泊意秋道∶“哎呦我的心肝儿,对,就是那里,多敲几下,舒服。”
秋意泊无奈替他揉按了起来“渡劫也不用这么豁得出去吧”
“那不然呢”泊意秋又往他怀里挤了挤“好难啊……这逼劫数要不咱们不过了吧……我本来不想来找你的,想了想,妈的凭什么我一个人烦成这个狗德行,要死一起死,活五百年血赚了”
&ot;嗯……&ot;秋意泊低声道&ot;我也是这么想的,五百年够本了,我们既然堪不破,不堪也罢,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不能修仙,也没见别人活不下去,我们穿书技术一流,出身豪门,有钱有势,干什么不行非要修仙&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