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突然有点想和他做一次。
非常简单、直白的欲-望,来时浓烈,他微微笑了笑,这种欲-望苍白而单薄,如同风中残烛,轻轻一吹,它就消然无踪了。
他承认肉-体是好看的,流畅的肌肉线条,深邃野性的五官,完全符合他的审美,但……怎么说,也不过如此?
他现在有些矛盾,太上忘情道统仍旧是平静如水,波澜不兴,红尘诀却在叫嚣想日就日,这算个什么,男欢女爱也是必经体验的一种……秋意泊招了招手,还紧紧贴着它爹的小黑猫就落入了他怀中,他抚摸着小黑猫顺滑的皮毛,两方道统这样摆明了相互抗争还是第一次。
很奇妙的感觉。
小黑猫被他揉醒了,咪呜咪呜地在他怀中撒娇。
秋意泊静静地坐着,带着一种饶有兴趣的笑容,却不是在看黑豹,而是通过他在看着自己的两个道统以他的身体作为战场,不断左右着他的思维。
他时而想毫不犹豫地去打开对方的身体恣意享受,时而又毫无兴趣,看着对方的心宛若在大润发杀了三十年的鱼一样冷漠……可是问题在于,他做什么,为什么要道统来做决定呢?
他可以因为道统去做一件事,而绝不是道统觉得他该做什么事而去做什么事。
比如现在。
人是好看的,他确实动心,但也只是一瞬间——这明显不符合他的性格,意淫的权力谁都有,但是做出来亦或者让人看出来,那就是自己的不对了,更何况……他是没人上了吗?一头豹子再好看,那也是一头豹子,他没有人-兽的癖好。
如果有哪一天他发自内心想要体验纵情声色是什么味道,他可选择的人有很多,不管是占据了青楼一条街的合欢宗修士,还是路上见了有眼缘的路人,其实都是可以的。
与人交-欢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修的所有道统里都没有要求修炼者需要保持元阳,在修士眼中,与人交-欢不过是一种修行的手段,算不上什么大事——又不是凡间,什么一女不事二夫,男的要洁身自好,修仙界中可以说几乎所有修士的最终目标就是长生,一切行为的最终目的就是寻求大道,一切善恶果皆由自己吃下,人伦纲常不好坏,其他却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就算是修阴阳合欢大道的修士,修真界中也没人看不上他们,对他们有歧义的大多还是不理解这一道统的凡人,以为合欢宗真就是单纯开个青楼让弟子卖身简直是丧心病狂丧尽天良整一个淫-窟烂教,实则不过是你情我愿,共参大道。
要真是跟话本中一样,合欢宗不是早没了就是和那个什么血雾宗一样在荒郊野地苟且偷生,哪能现在光明正大行走于闹事?开玩笑呢。
秋意泊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双方道统统统压制了下去,只觉得有些可笑。换个通俗点的话来说:什么玩意儿,你让我上我就上?你让我不上就不上?
今天他要照做,哪天道统要求他杀亲爹证无情,杀师傅证忘情,然后再让他□□掳掠,拐骗无知少男少女秀恩爱然后翻脸无情当渣男,以示他诸事不在眼中历尽红尘他也要照做?
开什么玩笑呢。
或许别人说是只有这么一个道统,没得选,或许不知不觉中就照做了,可他不一样。
秋意泊可以直接了当的说,他这儿道统是竞争上岗的!什么道统好修适合他那就修什么道统,直指大道怎么了?祖师亲传怎么了?别人托他传承又怎么了?他说不修就不修,改天随便挑个人传下去就算上不愧天下不愧地,能耐他如何?
他私心觉得这也算是刻在dna里头的记忆吧,哪个神管用就拜哪个码头,不好用就换一个码头拜,业务能力不行也不能怪他啊。
秋意泊收回了目光,走到了黑豹身前蹲了下来,伸手揭开了绷带看了看,果然,不过是一夜,在妖修强大的体魄下这些皮肉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有些内伤可能还得等几天。
秋意泊侧脸看了看亦步亦趋地小黑猫,点了点它的额头:“乖一些,等你爹醒了再闹他。”
“咪呜。”小黑猫轻轻地叫唤了一声,将头抵在了秋意泊膝头使劲磨蹭着,秋意泊笑着顺着它鼻子在它侧脸上摸了摸,揪住了它一根小胡须,小黑猫打了个喷嚏,满脸懵逼地看着秋意泊,紧接着就将自己的胡须抢了下来。
它妈……它爹说胡须很重要,不能让人随便摸!
它看着面前这个比它之前见过的人类都要好看的人类,想了想——算了,既然他这么喜欢的样子,还是给他摸摸吧。
他是个大好人!
浑然未觉大好人一盏茶前还思索着要不要日他爹。
秋意泊检查完了黑豹的伤口,绷带拆了后明显黑豹自在了许多,在无意识的翻身中又变回了原形,它舒展着四只,顺手就将小黑猫勾进了怀里,睡得发出了呼噜声,秋意泊也稍稍震惊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猫科睡觉打呼,粉红色的大舌头都脱离了嘴巴的控制,露了一个粉色的半月出来。
秋意泊伸手在黑豹头顶揉了揉,扎实的手感,微微刺手的绒毛,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他摸了半晌,然后把罪恶之手伸向了黑豹的舌头。
两根手指捏住了黑豹的舌尖,黑豹动也没动,秋意泊又把舌头往外拉了拉,黑豹只是无意识的动了动,见挣扎不过就干脆又不动了,嘴巴一张,舌头被秋意泊拉得老长,又被他摆在了斜侧方。
嗯,很有那种刚做完噶蛋手术后麻醉未醒的感觉。
末了他在心中点头,果然,小猫咪还是要有小猫咪的样子才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