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虹真君顿了顿:“……那么多?”
“你也说了,我是天之
骄子。”秋意泊笑得很坦然:“今日告诉师叔,是因为我当师叔是至交,师叔若是遇险,我愿为师叔两肋插刀,以身替死。哪日师叔要是又与我翻脸了,那就是我自己眼瞎,怪不得师叔,我死之前最多就是和师祖告告状,让师叔为我报仇——把你骨灰在我墓前扬了,以解我心头之恨。”
金虹真君愣了愣,心中难以言喻,不由笑道:“你不是说怪你自己眼瞎,不能怪我?怎么还要与孤舟告状?”
“那不是一回事。”秋意泊也笑:“我自己瞎是我的事,师叔唬我那是另一回事。”
金虹真君轻笑着碰了碰他的头:“此生必不负你。”
“豁,师叔你上回见面还说想让我早日尝尝渡劫期的滋味。”秋意泊啧啧有声:“那样子,感觉就是在盼着我早点死。”
“让你尝尝渡劫期的滋味,省得一天到晚你都用看疯子的眼光看我。”金虹真君说着又将一杯茶塞进了他手中:“喝吧。”
“师叔,我那不是看疯子的眼光。”秋意泊道:“我那是在看疯批美人!”
金虹真君没听懂‘疯批’是什么意思,但很显然感觉上不是个好词,美人二字又略显轻挑,偏偏秋意泊说得理直气壮,掷地有声,好像是在很卖力的夸他一般。
秋意泊凉嗖嗖地开口:“别想了,就是在夸你呢,师叔。”
金虹真君低眉浅笑,“你真有意思,长生。”
“我都不愿放你走了。”
秋意泊反道:“这我倒是能做主,师叔这就叛门随我回凌霄宗吧!我辈分高,收了师叔当弟子,你还是掌门师弟。以后师叔管我叫师傅,我管师叔叫师叔,咱们各叫各的,不影响什么,反正凌霄宗山头也多,师叔单开一峰,照样是峰主。”
“你这算盘倒是打得好。”金虹真君道:“小心叫我掌门师兄听见了,你恐怕就出不了这个门了。”
“那就有劳师叔护着我了。”秋意泊当真侧目看了看后头,嗯……他最近好像非常容易立fg,说人人到,说鬼鬼来,要是真给太虚真君听见了就挺尴尬了。
金虹真君看他鬼鬼祟祟往后看的样子直笑,秋意泊道:“不过我一时半会儿还真走不了,师叔借我个地方让我闭关疗养一段时间。”
“我替你疗伤便是。”
秋意泊:“师叔还是接着赏花看云吧,我这乱七八糟的还是自己来比较妥当……师叔啊,要不你跟我一起闭关吧。”
金虹真君问道:“嗯,作甚?”
“我有个仇家,道君。”秋意泊道:“我都愿意替师叔两肋插刀了,师叔也该替我两肋插刀才是,师叔努努力,下一步就是炼虚合道的大能,到时候师叔替我和对方做过一场,我在后头给师叔摇旗助威。”
金虹真君:“……出息呢?”
“出息没了。”秋意泊一摊手,将茶水一饮而尽,起身道:“师叔带我过去吧,再聊两句我就该吐血了……哦对,师叔衣服记得帮我处理一下,搞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削了我一顿,到时候师叔你可就说不明白了。”
金虹真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两件满是血痕的外衫躺在一处,不禁轻笑着摇了摇头,秋意泊却神色古怪了一瞬,双手一合,那两件外衫陡然消失不见了。
不是进了纳戒,不是化作了齑粉,不是被扔进了秘境或者其他空间,而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修真界里头再普通的布料都是带有自清洁功能的,而这两件衣服之所以没有自清洁,是因为沾了秋意泊的血。秋意泊已经是合体修为,这样大体量的血液中灵气含量远远超出了布料能吸收的临界点,吸收了它相当于自毁,故而衣服不会再吸收它的血
——这是一个底层逻辑。
毕竟衣服上沾了血穿个一时半会儿的没什么问题,要是衣服炸了那可就等于裸-奔了,那当然还是有衣服穿比较好。
这衣服也不太好处理,毕竟是秋意泊的血,灵气含量超标,随便乱扔容易被野兽吞噬,而化为齑粉那到底也是粉,至于被什么有心人取到那更倒霉了。一般不讲究的方式就是把衣服收起来完事儿,讲究一点就得把衣服用天地异火烧干净。
秋意泊刚刚是懒,毕竟刚掉落小境界,能不动就不动,但后面他一拍手,却是领悟到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很难以描述,就跟突然出现在脑子里的——让它彻底消失,我能做到,我可以。
所以他就试了一试。
然后就成功了。
金虹真君见状微微一笑:“走吧。”
本来还想教教他,现在看起来不用教了,领悟得比他快了不知道多少。秋意泊见金虹真君没有多问,他怀疑是什么个人自有的能力,于是也不多问,跟着金虹真君去闭关了。金虹真君将人往他卧室里一推,自己也去了隔壁书房闭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