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霄宗灯染金天,是难得一见的盛景。
对比起弟子们在外吃吃喝喝,他们这一波真君都早已退场,回了洞府该闭关的闭关,该修炼的修炼,该睡觉的睡觉,毕竟他们在外面只会叫底下的弟子放不开,这样热闹的场景,还是不败那个兴致了。
本来他们也想凑一桌,不过两位主角都不在,再加上大家手上都有要事,也没有什么兴致聚一聚了——离安真君倒是看着很健康,实则连斗篷都披了上去,一身的血腥味儿就没断过,而泊意秋更干脆了,他直接就把‘啊我重伤了我再不回去闭关养伤我就要死了大家明天等着给我办丧事吧!’写在脸上了。
泊意秋歪在秋意泊肩头,一副他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等到到了洗剑峰,嗖得一下就蹿了起来,往袖子里连掏了八个阵盘出来把洞府层层叠叠的围了起来,这才放心的彻底歪在秋意泊怀中,顺道吐了几口淤血出来。
“我的妈哎,终于回来了。”泊意秋把脸往秋意泊衣服上一蹭,把他的衣服当手帕用:“天知道我这口血憋了多久……我都怕我一口气上不来!”
秋意泊也不介意衣服脏了,只是把他往浴池的方向带,边道:“那你干嘛不吐出来?反正坐的高,弟子也看不见。”
泊意秋抬起身体,言辞激烈:“那不行!好歹我成真君第一天,刚渡完雷劫吐口血可以算是淤血,隔了一会儿还吐第二口第三口是怎么回事?我的形象还要不要了?!我的逼格又在哪里?!”
秋意泊双手一松,泊意秋噗通一声就掉进了微烫的浴池里头,漆黑的长发在水下乱舞,却久久不见泊意秋浮上来,一片血色自他周身溢了出来,将池水也染成了淡淡的粉色。
血液特有的气味带着一点甜和一点腥,又蕴含了一点莫名的药草香,洞府内的灵气密度在这一瞬间暴涨,随后凝出了淡淡的白雾,秋意泊立在池边悠悠哉哉地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耐心地一件件挂上屏风,等到他下水的时候池水也差不多换过一遍了,变得清澈了起来。
泊意秋四肢张开,飘在水面上,如同一具艳尸,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屋顶,长袖如妖,在水中放肆漫卷,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想要叩问合体许久了,如今一朝得成,理应高兴才是,实则他累得要死,半点情绪都懒得发散,一根手指尖都不想动。
秋意泊换上了一件浴衣,坐在了池边的阶梯上,大半身体都被微烫的池水包裹,两人颇有默契地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过了许久,两人才不约而同地又深又长地叹了一口气。
叹完了气,泊意秋爬起来脱掉脏衣服,他也懒得再换浴衣,伸手把头发尽数挽到了头顶,龇牙咧嘴地查看伤势,秋意泊则是自岸边扒拉一下,找出了一个纳戒,黑褐色的药液从纳戒中倾倒出来,很快浓烈的药草气就占据了整片空间,他看向了泊意秋,发现泊意秋也在看他,便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泊意秋就很自觉地走了过来,坐在了他身边的台阶上,把衣服一脱,秋意泊伸手按了按,就得到了语音提示:“啊对!就是这儿!我怀疑我经脉打结了……妈的好痛!”
秋意泊很认命地往手上涂了点类似红花油一样的玩意儿,顺着他肌肉的纹理用力推开,泊意秋杀猪一样的惨叫了一声,转身伏在了秋意泊膝上,抱住了他的大腿:“艹,我不是都真君了吗?真君还他妈会抽筋?!”
秋意泊从喉结中发出了一个气音,算是应了。其实两人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被雷劈了,长得时候又在动,导致经脉给绕了两圈,就算不管,今天打个坐把气给理顺了也就好了,实在连坐都不想打的,过两天也能好,就是得酸两天。
不过是借机亲近亲近罢了。
泊意秋把脸靠在秋意泊的大腿上,“对对对,再用力点。”
秋意泊一用力,泊意秋又嗷得一声,随即他动了动胳膊,酸痛感消失无踪,用一种疲倦的声音道:“顺过来了。”
“还有哪里疼?”秋意泊问道。
“哪里都疼。”泊意秋气若游丝地说:“我还想着今天渡了劫怎么都跟你把事情给办了……”
但是实在是办不动了,他都怀疑他硬不起来了。
秋意泊轻笑了一声:“也好,不然到时候你不小心死了,我还得跟人解释你是死于马上风,太丢人了,直接毁尸灭迹得了。”
泊意秋:“……6。”
他坚持着攀着秋意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地往他嘴上亲:“亲亲还是可以的……”
尾音在唇瓣之间被研磨着,这是一个温吞的吻,唇齿相依之间相濡以沫,温热的嘴唇也分不出你我,只是轻轻地触碰着,触碰着对方的嘴唇,对方的牙齿,对方的舌尖。
泊意秋睁开眼睛看,他们两凑得很近,近到了他可以一根根去数秋意泊有多少根睫毛,锐利的长眉下,是一双如同深渊的眼睛,里头似乎空洞一片,又似乎什么都有,狂烈的、傲慢地、疯狂的……这一切都没有被主人刻意的隐藏,纤毫毕现。
因为没有必要。
秋意泊按住了他的后颈,斯里慢条地加深了这个吻,泊意秋舔了舔他的舌根,逼得他皱眉松开了他,“还好?”
“还好。”秋意泊动了动腿:“下去。”
“让我坐会儿怎么了?”
“你想被我操-死在这里就接着坐着。”秋意泊淡淡地说:“操-死了你,我就再分一个分神出来,直接一步到渡劫,开不开心?”
“开心个屁。”泊意秋扎扎实实地在唇上亲了一口,似乎是做出了很需要勇气的决定:“要不……想操就操?自己人,随便操,别客气。”
秋意泊肯定也不好受,让他操了就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