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被这位真君当街割喉的那一幕犹在眼前,老祖不与他计较已经是宽宏,他怎么还敢上门来?!
来者自然是秋意泊。
他淡淡地说:“有劳久候。”
周叔咬了咬牙,道:“您、您客气了……老祖正在里头候着您呢,您请!您请!”
秋意泊微微颔首,随着一路进了去,这徐家装设得倒挺好,入门便是一片不见底的荷花池,随着步入藕花深处,倒也有那么几分悠然意趣,他看得入神,周叔却是如芒在背,这等连老祖颜面都不给的角色,他们这等小喽喽哪里敢放心?
真是要命,替老祖引了个煞星进来。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徐家老祖所在的南山堂,还未入内,就听其中有歌饮欢宴之声传来,周叔恭敬地与他俯身作揖:“真君还请稍候,小的这就进去通报一声。”
“去吧。”
周叔快步入了内院,与老祖耳语了几句,徐家老祖倒是有些惊讶:“是那一位?他是为何而来?”
周叔木着一脸张说:“说是请老祖一同品鉴秘宝。”
可一见到人,就知道对方八成不是来品鉴什么秘宝的——或许是对方昨日确实不知他们徐家,今日是来上门示好的?
周叔却觉得难,就那种一言不合就能当街割喉的角色,可见其性情。
长留真君随口问道:“哪一位?叫你这般郑重?”
徐家老祖摇头道:“昨日来时,小五在街上得罪了一人,叫那人当众……”
话还没说完呢,长留真君就打断道:“是他啊!他居然还敢上门来?你这脾气是不是也太好了?”
徐家老祖道:“你不知其中关窍,当时我也道不好,防着呢,对方却还是将小五割喉。”
长留真君一挑眉:“这般厉害?”
“嗯,看不出修为来,总不过就是那样。”徐家老祖道。
他也看不出修为来,排除有什么特殊的神通,要么是大乘后期,要么是大乘巅峰,也没有什么好辩的。他也觉得疑惑,看昨日那真君就知道性情恐怕疏狂,最厌烦仗势欺人一流,昨日若不是小五仗着有他在,数度挑衅,恐怕也不会招得被当街割喉,这样的人哪里会上门示好?来者不善罢了。
长留真君笑道:“刚好我在,替你掠个阵还是可以的……你是不是算准了知道他要来,特意拉我来垫背的?”
徐家老祖露出一点笑意:“别胡说,我还当真不知道是他,否则哪里能让人上门?”
家中小辈被他娇惯的无状,遇上这种,当然是在外约见最是安全,两袖清风,若是能与人谈得来,立即便能化敌为友,难道不好?
还是那句话,道君开坛布道就在眼前,他可不想平白招惹了道君厌烦。
秋意泊被引入了厅中,就见一清癯老者与一风流青年对座,见他来了,那清癯老者起身来迎:“不知是道友前来,有失远迎。”
秋意泊微微颔首:“冒昧前来,还望道友海涵。”
长留真君一愣,没想到这位长生真君容貌如此举世无双,怪不得引得徐家小五那个娇蛮的注意,就是他在路边上也忍不住得多看上两眼。
“道友请坐。”徐家老祖一手微抬,秋意泊便顺着坐了下来,徐家老祖道:“听闻道友特携一秘宝来邀我品鉴?我与道友不过一面之缘,由此荣幸,不胜欣喜。”
秋意泊道:“道友既然有客在,我也长话短说,还请道友一观。”
“甚好,甚好。”长留真君插嘴道:“道友不要怪我不请自来,听得道友威名,今日特地借了鹿云的地方来开一开眼。”
秋意泊伸出一手,忽地整个徐家都被一片阴影所遮挡了,两人下意识地抬头望去,便见天空中出现了一庞然大物,那物矮胖,像是一只铁疙瘩,可通体散发出的灵力威压却叫两人在这一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秋意泊侧脸,近乎锋锐的眉梢微动:“两位道友,此宝如何?”
长留真君一顿:“道友,你……”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人是什么意思好吗?!这法宝散发出的气息连他都觉得不寒而栗,态这就是一言不合这法宝就把整个徐家都杀干净了的意思!
老徐这是惹到了什么人!居然动辄就要来灭他满门?!
徐家老祖沉声道:“此宝甚好!绝世二字亦难描述其一二!”
秋意泊眉目见染上一点笑意,他微笑着说:“道友觉得好,那自然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