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琼怀真君斥了一声,随即与秋意泊道:“好。”
他伸手握住了匕首,反手一割,将尾巴尽数斩断,又听长生真君说:“被血染的脏了,去湖边洗干净了,将皮毛剥下来,里头的……”
秋意泊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道友受了伤,当真是……可怜。”
他的目光落在了琼怀真君的腰下:“就炖了汤道友喝了吧,也算是补一补血气。”
琼怀真君麻木地道:“是,真君。”
素砚真君满眼都是愤怒之色,他狠狠地盯着秋意泊,秋意泊从他身边缓步而过,又停在了他的身边,“天气凉了,有一只虎枕也不错,来。”
琼怀真君淡淡地看着素砚真君,随即点了点头,素砚真君咬住了牙,只当是没看见,秋意泊俯下-身来,随手用匕首赏了他一耳光,匕首锋锐无比,霎时间在他脸上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偏偏秋意泊还是温柔的在笑,他用匕首拍了拍素砚真君的脸:“听话些。”
长留真君越发用力地踩着鹿云真君的脚,他希望鹿云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开口。
长生真君疯魔了?
那真是不见得……但也说不准。
不管怎么说,他们性命还在他的手中,长生真君不是喜好杀戮的人,鹿云家的小辈那般招惹他还能留下一条命在,可见其人温和。但今日长留真君有一种预感,现下去招惹他就是送死。
今日,‘听话些’这句话长生真君说了三遍,可见只要听话,就不会有事。
但他由衷庆幸这寒月秘境将他和鹿云附身成了人,否则今日少不得断一根本体与他做琴,切一段鹿茸与他炖汤。
秋意泊取出了一颗丹药,捏碎了去,亲自沾了药粉点在了素砚真君的颊边,素砚真君想要扭头避过,却被他扣住了颈项,强行抬了起来,动弹不得。他在那一瞬间听见了自己颈骨发出了几乎要折断的声音,他却依旧恶狠狠地盯着秋意泊:“士可杀,不可辱!”
秋意泊仿若未闻,他仔细将丹药擦好,又给素砚真君喂了一颗丹药,素白的指尖映着褐黑色的丹药,越发衬得他肤色如玉,素砚真君闭紧了嘴不肯张开,秋意泊低眉浅笑道:“你若是不听话,我就将他杀了好不好?”
“你愿赴死,不知他愿不愿?”
他看向了在湖边亲手剥自己尾巴皮毛的琼怀真君,琼怀真君一身白衣,如今已有一半为血染红,如今灵气稀薄,根本不能够从天地之间汲取足够的灵气用以修复伤势,故而他的脊椎末端依旧是血流不止。
素砚真君也跟着看了过去,他眼中逐渐浮出了挣扎之色,张开了嘴将那颗丹药吃了下去。秋意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来,变成原形我看看。”
对于这种正人君子,秋意泊有一千种办法让他听话,远远要比琼怀真君来的好调-教得多。
素砚真君的原形是一头白额金睛虎,除了毛因为方才的争斗而显得有些杂乱外,其他倒是还好,毕竟他是受的内伤,秋意泊令他俯下,自己则是舒舒服服地靠在了他的背上。
他的目光看向了长留真君,长留真君道:“真君,方才我得了一棵灵草,品相不错,愿献于真君。”
秋意泊弹指松了他的绳索:“不必了,本就是我特意留下的。”
此言一出,四人皆是不寒而栗,连他们为此争斗不休的灵草都是他特意留下的?!
秋意泊将束缚着鹿云真君的绳索抛给了长留真君,此刻琼怀真君捧着已经浣洗烘烤干净的皮毛而来,他几乎一步一个血印,秋意泊却当做没看见一样,只是微微抬了抬下颚,琼怀真君便展开了皮毛,披在了秋意泊的膝上。
秋意泊抬头看着他:“吃了吗?”
“还未。”琼怀真君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着平静。
素砚真君盯着秋意泊的侧影,他从未见过这般佛口蛇心之人,此时此刻真的恨不得张开嘴去咬下他的头颅来,但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哪怕这长生真君不反抗,任由他咬,他都不可能咬破他半点皮。
忍耐,一定要忍耐。
秋意泊道:“那就现在吃了吧。”
琼怀真君点了点头,道:“是。”
说罢,他取出了他的血肉,也不烹煮,一口一口地咬了下去。秋意泊只看了一眼,便道:“气味不好闻,吃完了再回来。”
对琼怀真君这种不缺心眼的人,根本不必口出威胁,他自然知道他如果此时此刻离开会有什么后果。
听话还能苟活,不听话,他们两个一个都活不下来。
一个渡劫期,想杀一个元婴和一个金丹,他们能躲到哪里去?他们能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