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泊:“……”
哦,原来还是他的问题。
秋意泊实在是没忍住问道:“师叔,那怎么改变心中最恐惧之物啊?你说我这也是正儿八经的大乘真君了,鬼这个东西你也知道,一剑的东西,我那是小时候怕,我现在不太怕……它怎么还是给我变成女鬼了啊?”
凶溟真君笑道:“这就要问你是怎么想的了!你要是自己害怕,那下去还是这个!”
秋意泊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也不是怕……就是里头黑漆漆的一片……”
又黑,又是宛若四肢的凶煞之气,还在深渊里……这环境就是很经典的恐怖片前方高能点啊!
真不能怪他啊!
凶溟真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也没办法,实在不行,长生你多下去几次?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秋意泊下意识道:“那还是算了!”
凶溟真君大笑了起来,摆手而去,秋意泊垂眸看着墨渊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再下去看看吧……这个毛病还是得治一治的,这也是个弱点——要不是温夷光现在是渡劫期,里面的魔气于他太过不利,他怎么说都要把温夷光一道拖下去。
是兄弟就一起杀鬼!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地方也确实是个妙处,秋意泊怕什么来什么,这他脑子的那些什么从背后出现、叫人名、拍肩膀,乃至在休息时发现水囊里全是血之类的一应俱全,等杀到第八轮的时候,秋意泊终于看麻了,什么样奇形怪状的幽影出现在他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的把对方给宰了,这时,异状突起,那些幽影统统化作了血红之色,转而就成了一个个看似温和良善的男子。
操,血来道君。
当年一个血来道君秋意泊都快看吐了,如今一口气给他来了一万个血来道君,他们围着秋意泊,含笑道:“长生真君,本座赏识于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秋意泊站在人群的中心,不由吐槽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虽然秋意泊有些无语,但是实际上他还是很快乐的——家人们,谁懂啊!当年呕心沥血机关算尽最后还要靠自爆才弄死的血来道君,如今一剑杀一片啊!
这和他拿着屠龙宝刀回新手村一刀9999开启无双割草有什么区别?
纯纯的福利局啊!
等又把‘血来道君’杀了八个回合,那魔气也攒的足够多了,秋意泊觉得自己八辈子可能都用不完这些魔气。
第九个回合秋意泊终于下到了更深处去看了一看,这墨渊的本质就是魔脉,但是这魔脉却不是天然就产这种凶煞之气的,它原本是凌云道界主灵脉一道极其细弱的分支,而此处本应该是一片荒芜的绝地,连灵气都无法通行的那种绝地死地。
这里本就是沙漠的中央,有这么一片绝地也不足为奇。
估摸着是凶溟宗先祖为了使上面的仙山拥有充足的灵气,用了一些手段,将周围的死气煞气都吸收到了这里来,从而使地面的灵气不被绝地阻挠,畅通无阻。
秋意泊本来是想替凶溟宗解决这个祸害的,但发现事实其实是这样,就不好动手了。他将此事告知了凶溟真君,凶溟真君这才恍然大悟,他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古怪:“原来如此,亏得有长生告知,否则我还一直当我们宗门真那么苦命,终日镇压在这鬼地方呢!”
秋意泊听出了他的意思,笑着解释说:“也不能这么说,绝地的煞气被镇压,得好处最大的自然是凶溟宗,可也是泽披四方的大善,这里千里赤沙,也就是师叔这里还有些水源,我这几日看着,日日都有不少生灵来凶溟域饮水,师叔要是当真另寻灵地,那它们可就没救了。”
凶溟真君忽地问道:“你家掌门道君为何不选你做弟子?”
秋意泊下意识接口道:“那不是当时没抢过我师傅么?”
“你爹?”凶溟真君下意识地说道:“应真君?”
应真君是凌霄道君的师侄,怎么会抢不过?
秋意泊眨了眨眼睛,大大方方指点迷津:“其实我不是我爹的弟子,当年我上山拜师,路遇洗剑峰朔云道君的残魂,被他收入门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俊不禁:“朔云道君是我师祖的师祖,所以论起来,我是我爹的师叔祖,是我师祖的小师叔。”
凶溟真君花了一点时间才理清了这个关系,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怪不得!”
……
天榜开启的时间终于到了,各宗门也登上飞舟,前往问天山。凶溟派自然就和凌霄宗一道走了,如此船队更为壮观,一路上无人敢拦,平平顺顺地就到了问天榜。
凌霄宗早已习惯了当第一的滋味儿,进了问天山就落到了最高的那处,这次他们凌霄宗来的真君多,天、地二榜只需要两位真君督战就足够了,秋意泊自然是不报名了,由秋怀黎和秋露黎前去督战。
温夷光因为渡劫期的缘故,听什么都吵,自然不可能去督战,他自个儿也懒得出门,就打算坐镇驻地了,林月清和秋露黎是不打算分开了,反正一个在台上一个在台下也不妨碍聊天,林月清就跟着一道走就是了,秋怀黎将事情安排好,又看向了秋意泊:“长生,你怎么安排?”
“我没什么事儿。”秋意泊道:“哥,你随便安排。”
秋怀黎沉吟一瞬,道:“那你且留在驻地……我与露黎去抽签。”
秋怀黎意有所指地看着秋意泊,秋意泊和秋怀黎从小混到大,秋怀黎什么意思他难道还不懂?秋意泊当即露出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