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婆娘们都看傻眼了。
……这一桌子的……钱?
“不是假的吧?”
“王春梅哪来的有钱亲戚?扛着麻袋装大团结来的?”
“这一桌大团结,那得是多少钱……”
突然间就觉得自己随礼了三、五分的,太拿不出手了?要不在补一两毛进去?
“都别瞎起哄!咱们走咱们村的礼。春梅来的这几个亲戚,一看就是城里人,咱们能和他们比吗?都消停些……”
有几个男人看着堆满桌的大团结,眼神变了样。
他们相信,今天过后,不止全村的人知道王春梅攀上了富家人,整个淮土乡的人都该知道了。
拾卫东庆幸有这桌钱堆着,城隍爷和女子的随礼没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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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梅只计划摆五桌,结果七桌都不够坐。
罗燕找上王春梅,“再摆两桌哪里够?参儿爷奶还没来,你听我的,让参儿去喊他们一声。”
不止拾老婆夫妻没来,拾卫南、拾卫西还有拾家直系也没上门来。
罗燕拧着王春梅的手臂,“你不会一个都没请吧?”
王春梅,“我请他们干什么?给我添堵的?”
罗燕眼皮微抽,怪不得说只请了五桌人,这事儿也是王春梅能干得出来的,“你就不给参小子想想,让那群爱嚼舌根的婆娘在背地里嚼参小子的话,你听了能高兴?赶紧去喊人,就这一顿饭,吃完以后谁也不敢在背地里说参小子没孝……”
王春梅翻白眼,“谁敢对我儿子说三道四?我王春梅早几年就和拾家没关系……你瞪我干什么。”
罗燕看她菜油不进的样子,知道和她是说不通的。她让她男人张发祥回家搬两张桌椅来,张发祥疑惑,“张驴家搬了两桌来,还不够?”
罗燕,“让你去搬就去,哪这么多话。”吼完,她就去找拾参,拾参摇头,“我爷奶,二伯三伯我去请,其他的直系,就不必了。”
罗燕点头,“你心里明白就行。”她劝这么一回,无非是不想让拾参招人闲话,既然拾参心有数,她当然不会多事。王春梅母子被拾婆子分家出来,这么多直系,也就拾卫东帮衬着,说到底,亲戚做到这个份上,早就没亲缘了。
拾婆子精心的收拾好自己,眼看着要十二点开席了,她冲着屋里喊,“老头子,收拾好没有?该走了。”
喊了两声,拾老头才从房间里出来。
黄暗的眉头拧巴着,勾勒出深深的皱纹,拾老头点了烟杆,耸拉着眼皮,看眼拾婆子,“你真送了礼过去了?”
拾婆子嫌他磨叽,上前拉拽着他的手,往外急走,“送了!送了!你只管带着嘴去吃就成!”
拾老头,“……”
被烟呛一口,落在拾婆子身上的眼神深沉的奇怪。
拾参走到院门口,和老两口碰上,拾婆子松开拉拽拾老头的手,笑成一朵**,“参儿,来喊奶吃席的。”
拾参笑眯眯的喊了声”爷奶”,“二伯三伯在家吧?兄弟姐妹们一起过去吃饭。”
拾婆子转头大声喊,“卫西,他婆娘!带上孩子穿身好衣裳,收拾好过去吃席。”没管屋里的人是不是听见她的话,重新拉拽上拾老头,催促着拾参,“参儿走走走,咱们不等他们,一个个磨叽着,咱们先去吃。”
拾老头,“……”
拾卫西闷声应了声,“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