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参,“她的尸骨被埋在吴宅后院,你吃的黑泥是埋她尸骨的泥土。三日后酉时一刻,你可将她的尸骨挖出来,入你潘家祖坟,她才算你潘家魂。”
潘旭阳愣了下,虽然嘴里的黑泥依然难以下咽,但心里明显轻松了许多,他郑重点头,会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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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潘家回来,已经近五点。
吴希望坐在沙发上,眼巴巴的望着他们。
蜈蚣精和大公鸡一人一个沙发头,相互抖眼睛。拾参和古赋声从门口进来,蜈蚣精和大公鸡非常默契的跳下沙发,溜到角落里藏好。
古赋声脱了外套,放在一旁,揉揉吴希望的脑袋,“不要着急,你拾哥哥会帮你办好吴家的事。”
吴希望的手指头相互搅着,闷闷的点头。
古赋声去厨房熬粥。
拾参靠在厨房门上,把玩着从鬼新娘尸骨地里得到的东皇钟碎片,这是第五块了。
古赋声淘好米,淡淡开口,“你和天机老人睡过?”
拾参顺嘴回,“老东西太不要脸了,我能……”他顿了下,将手里的碎片收起来,凑过去贴着古赋声的后背,将脑袋搁在他的颈窝上,“我睡我师叔师兄的被窝,也绝不可能去睡他的。老东西脸都不要了。”
古赋声冷笑。
拾参心里突突,咬着他的耳坠,“声声,我只和你钻被窝。”
古赋声没动,任由他咬耳朵,但这回他清心寡欲,青年说他没和其他人上过床,他信。
有一点他疑惑,“天机老人认识我?”
他动了动,让青年松开搂着他腰的手,“他口中的魔气,是指我?”
拾参的气息瞬间沉了下来,“老东西的嘴里十句有九句不可信,他就是个老邪物,说话没头没脑颠三倒四,听他的话干什么。”他松开古赋声的腰,背靠在灶台上,双手抱胸,气势徒增,“我是我爹的小弟子……”
古赋声错愕。
拾参提到老东西的语气显然不好,“我没出生前,他是天一门最受宠的弟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出生后,曾遇到三次险境,险些丢命,都是拜他所赐。”当然这是穿到天一门后,听他七师叔提过的。
“我十六岁的生辰那日,他突然跑到我面前,发疯的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又对我下杀手,被逐出天一门。”
拾参玩着古赋声的手指,“他说我万年前和他决裂对立,让他下场凄惨,要让我不得好死,万劫不复。”
“嗤~”
“近百年他给我使绊子,念念叨叨的就是万年前我对他的亏欠,要杀我泄心头之恨。最离谱的是,他囔囔着我能转十世,是他动的手脚。”
“他处处针对我,那时候我还是个五灵根废材,整个宗门的人将我护得紧,师兄们对我过度紧张,就怕我被老东西抓去。”
古赋声若有所思。
他想到滚花溪,紧抿的唇角柔软了两分。
滚花溪的确是时刻护着青年的。
拾参,“我爹和师叔们猜测,他应是被夺舍了,但他们出手试探,却没有发现,那时候,我有些猜测,老东西应该有和我一样的机缘,并不是夺舍,可能是魂体归一。当然,他说的万年前事这种虚无的话,我都懒得听。”
拾参在古赋声唇上啃了口,“在叶家地下龙脉里看到被拔的龙鳞,我就该想到他了,只有他能干得出将我家蠢龙拔鳞剥皮抽筋取龙魂之事。”
古赋声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
拾参笑笑,“我没事。”他伸了个懒腰,往外走,“总有和他算总账的一天。”
走出古赋声的视线,拾参才敢按住胸口,神色凛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