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德恩烈的脚步声,临上楼前他小心地偷偷往那边看了一眼,然后就停了下来,德恩烈手里提着的手提箱叶默很熟悉。
那是舅舅的箱子。
叶默犹豫着,下了楼梯,站在一边,等待着德恩烈经过。
德恩烈早就察觉到了叶默,他其实是在走廊中途拐弯去诺顿的书房,但他径直走过了,然后走到叶默身边停了下来。
叶默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朝向着自己的军靴身体有些紧绷。
德恩烈则看着叶默身上单薄的睡衣皱了一下眉,虽然宫殿里有调温系统,但是温度也偏低了。
≈ot;如果我记得没错,现在应该是你睡觉的时间。≈ot;
叶默顿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解释,德恩烈就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叶默从头罩住了。
叶默把外套拿下来,拿在了手上,犹豫了一下,穿在了身上,衣服套在他身上大了一号,袖子都露不出手来。
德恩烈站直了身体,≈ot;说吧,什么事?≈ot;
叶默没有想到德恩烈这么直接,他下意识低头去看德恩烈拿着的箱子,有些迟疑道,≈ot;这个箱子,是舅舅的。≈ot;
德恩烈将箱子提起来,≈ot;从血缘关系上来说,也没有错。≈ot;
他蹲下身,靴子的鞋面半弯,随着他的动作,衣服紧绷着,勾勒出了他腿部还有腰间的线条,他将箱子放在面前,打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被固定住的小盒还有一个相框,德恩烈把相框拿出来,检查了一边,没有发现异样后,才递给了叶默。
≈ot;他带给你的礼物。≈ot;
叶默接过来,低头看着,这张照片舅舅也一直很宝贝,虽然他不说,但是每次叶默碰一碰的时候,他就悄悄地走到一边,看着叶默的动作。
但是现在却送给了他,叶默有点不安地摩挲了一下照片。
几秒钟后,叶默才道,≈ot;他现在在这里吗?我想见见他。≈ot;
德恩烈直起身体,≈ot;现在哥哥大概在见他。≈ot;
≈ot;虽然我允许你喊他舅舅,但你最好还是认识到一点,他是被流放出去的罪人,虽然位置只是无足轻重的后勤,但他还是被分配到了实验组,参与了你的出生,理应处死,当年只是被判处流放已经算是好运气了。≈ot;
虽然现在诺顿有想要启用对方的意思,但是就算作为卧底,对方也很难再次自由,蜘蛛已经存在了太久太久,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撬动的,如无意外,叶默大概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再也见不到的人,没必要给叶默留下希望,干脆利落地断掉最好。
德恩烈接着道,≈ot;做好再也见不到他的准备。
叶默的身体都颤了一下,他低头看着照片,好一会儿也没有抬头。
德恩烈皱了一下眉,≈ot;明白了就回去睡觉。≈ot;
德恩烈察觉到了异样,他弯下腰,扣住叶默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叶默眼睛红了一圈,里面很明显已经一片湿润,眼睫一直颤。
德恩烈一碰,就像碰了一下吸饱水的海绵,叶默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涌了出来,他努力让自己的话成型,≈ot;就、就算要处死,在、在他死前也不能见一面吗?≈ot;
德恩烈顿在了那里,几秒钟后才像被什么灼伤了一样,猛地松手。
他后退了两步,出口的话明显有些无措跟混乱,≈ot;大概,只是见一面的话。≈ot;
最后他平复了一下,重新恢复了正常,下意识将责任往诺顿身上推卸,≈ot;是哥哥,哥哥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接见完人大概就直接送走了,在接见人的时候,大殿的门都是关着的,如果能打开大殿的大门,还能在这之前见一面。≈ot;
德恩烈半真半假道,≈ot;我可以试试开门,如果没有权限,那我也没有办法了。≈ot;
叶默用袖子抹干了自己的眼泪,他抓了一下德恩烈的袖子,似乎怕他跑掉,≈ot;那我们走吧。≈ot;
他补充道,≈ot;去试试。≈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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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恩烈看着他抓着的衬衫袖子,叶默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先是稍稍松了一下,最后又都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