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同样脸色阴森,他想到过那些人的手段狠辣,却没有想到那帮人会如此无底线。
人们常说君子一诺千金,所看重的就是这个人的名声。
不论是行走江湖,还是投身朝堂。
名声是一个人最根本的存世之道。
一旦名声坏了,如今这个纯洁的社会舆论,会硬生生的将一个人给压死。
朱允熥开口问道:“事情的真相又是什么呢?这件事情总不可能空穴来风,总要有个由来,才好让那帮人抓住漏洞编造事实。”
就好比传出来的任亨泰的侄媳和外侄女,这两人是必然存在的。
解缙长叹一声,脸上满是无奈。
“若不是臣这几日细细探究,当真还不知晓任侍郎才是我大明的正人君子!”
给足了如今被泼了一身脏水的任亨泰一个足足的褒奖后。
解缙唉声叹息道:“先是任侍郎家的侄媳,那也怪她所嫁非是良人,任侍郎那侄子啊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整日里不是去秦淮河厮混就是在赌坊里赌红了眼。”
“家底子就这么给败光了,那侄子回了家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屡次对自个儿媳妇拳打脚踢。”
“任侍郎看不过啊,他侄子早年丧父,就留下一个老母,也是管教不到的。任侍郎找上门,他侄媳正在被男人毒打,侄媳就只好抓着任侍郎躲在身后。”
“明明就是这么个管教家中子弟的事情,就被传成了任侍郎和侄媳有染。偏偏巧,那会儿谁都不知道他侄媳已经有了身孕,这事可不就算是被编排出来了。”
朱允熥听得眉头皱紧,他已经能想到,当时任侍郎听闻了自家侄儿的混账事,找上门想要管教,然后就撞见侄子又在毒打侄媳。那可怜女人见到长辈来了,可不就本能的要躲在长辈身后。
大抵是好事人将这件事给看去了,然后就被那帮人给利用上了。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那任侍郎样子后宅的那个外侄女又是怎么一回事?”
解缙听到这话,直接就是猛的一拍桌子,吓得边上听到任亨泰被编排而一直摇着头的朱高炽,直接浑身一个颤抖。
解缙冷声道:“这更是无稽之谈的事情了。任侍郎那个外侄女一家子早年遭了灾全都死光光了,族中的人又是一群王八蛋,对个小女娘不管不顾的,任侍郎这也是发了大善心,才将其接到家中,交给他妇人去照顾着。”
“平日里,任侍郎都是将其当做亲身女儿去对待的,去岁都开始为那外侄女琢磨亲事了。如此良善人家,宽待子侄,怎就被那帮没卵子的东西给糟践成如今这般模样!”
想来四平八稳的朱高炽,这会儿亦是面露愤愤:“属为可恶!不为君子之风!”
朱允熥心中也是火冒三丈,他确实在有意纵容那些人放肆,这也是为了让他们能够放松警惕,能够彻底的暴露出来。
但这等触及底线的事情,却是他绝不允许的。
只是这会儿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朱高炽:“炽哥儿以为,这件事情应当如何处置?”
被点了名的朱高炽脸上一愣,不曾想到自己需要回答这个问题。
他茫然的看向朱允熥,心中有些犹豫,自己应该如何回答。
朱允熥默默的笑着:“炽哥儿但说无妨,此处都是自己人。”
得了朱允熥的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