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沉甸甸的肚子。
“你不如现在就打死我。”
朱高炽昂着头,摆出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
朱允熥却是哼哼一声:“我可是听二十三叔说了,惠妃娘娘也在为你和张指挥使家的女娘选日子。就在我后面,到时候可不要怪我从讲武堂找一帮人去女方家啊。”
“你这是公器私用!”
朱高炽愤愤不平。
朱允熥充耳不闻。
最后,朱高炽脸色一软,嘀咕道:“那你得允许我着甲……”
“着甲!”
朱允熥大声爽朗的应了下来,只是看着小胖的眼神,不免暗含一抹惋惜。
……
“娘亲曾经说过,女儿家的嫁衣,得自己一针一线的织绣出来。宫中的造办虽好,可总还是不如自己绣出来的好。”
“典礼的时候穿宫中造办的凤衣,等殿下您进婚房的时候,就可以看到妾自己绣的嫁衣了。”
“殿下到时候该先去云妹妹的房,妾不急,妾等着您。”
如今总是一片祥和的东宫,小花园旁的花房中,汤鹊清正俯身在绣案前,一针一线的为自己绣着婚房中穿着的红嫁衣。
一旁,是蜷缩着身子,同样趴在绣案前,学着汤鹊清的模样为自己绣着嫁衣的沐彩云。
阳光正好,透过花房前的细纱,温柔的阳光让花房里显得温馨宁静。
朱允熥则背着双手,俯身伸着脸凑在汤鹊清的面前。
见到丫头这般得体温柔的已经将自己的成婚当日的行程给安排好。
朱允熥面带笑容,轻声道:“何必分先后,一道就好了。”
“呀!”
在朱允熥的背后忽的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其实一直在偷听打过绣嫁衣的沐彩云,已经是满脸羞涩通红,低着头抱住被扎针了的手指。
面色娇羞,如春如桃面。
光阴成线,纷纷撒撒在绣布上,火红的绸缎和羞红的脸颊,遥相呼应。
再看汤鹊清,亦是满脸涨红,终于是忍不住的伸出一双玉手轻轻的推搡着朱允熥,想要将这个混不吝的皇太孙给推开。
“总是每个正形……”
汤鹊清娇嗔了一声。
却不想,刚刚伸出去的手,就被朱允熥一把捞住,一只大手轻轻的握住汤鹊清的一双玉手。
朱允熥满脸真诚,义正言辞道:“我自是做不到厚此薄彼,分个先后。两难之下,只要如此,才不算慢待了你们哪一个。”
汤鹊清心口猛跳,浑身发热,樱唇轻咬:“你这是歪理。”
“但是绝对公平!”
朱允熥瞪着眼,重申了一遍:“你们都待在一个婚房里等我,我也不用先后,一并挑开你们的红盖头,谁也不落后。”
汤鹊清心中几乎都要化了,这混不吝就是想要自己和云妹妹待在一起。
那种事情怎么说出口的。
当真是羞死人。
汤鹊清已经是将一颗脑袋给整个儿埋进几欲爆炸的胸口里。
朱允熥微微一笑,凑到了汤鹊清的耳边:“不做声,就是答应了。”
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