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倒墙外面,一众老将中间,今年刚刚从交趾道回京的景川侯曹震,双手捂着脸,先是骂骂咧咧的咆哮了一声,随后又龇牙咧嘴的嗷叫了一声。
在他的手掌下,仍然可见眼角一片青紫,脸颊微微有些红肿。
身上穿着的衣袍也有些凌乱,一只靴子更是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他的身边,其余的老将也几乎大多相似,只不过个个都还能露着脸。
听到曹震的嚎叫声,老将们便看了过来,脸上带着一抹古怪的神色。
曹震满脸涨红,愤怒的看向倒墙里面:“入他娘的兔崽子,当真敢下黑手啊!别让老子找到你,老子给你扔到昌化县挖矿去!”
坐在他身边的会宁侯张温,用肩膀撞了撞曹震:“你算好的了,我现在腰上一阵阵的麻,这帮兔崽子当真会挑地方下黑手。”
曹震板着脸:“我被打脸了!”
另一旁,东莞伯何荣挑眉道:“我两只靴子加足衣全都不见了,要不是老子跑得快,裤子都要被扒了。”
曹震脸色阴沉:“我被打脸了……”
隔着两个人的徽先伯桑敬嗯了一声,点点头,中肯地端正地肯定道:“你被打脸了。”
“入他娘的!”
……
“詹尚书,朝中难道是没有政事需要处理了吗?竟然劳您大驾。”
在通往小门口街的三牌楼街上,中军都督府都督汤醴,打马街上,斜眼看向一旁坐在抬轿上的詹徽,淡淡的说了一句。
詹徽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皆是坐在抬轿上的各部司衙门同僚,微微一笑,看向和汤醴走在一起的魏国公徐辉祖等五军都督府的功勋武将们。
“汤都督知晓我吏部、都察院政事多少?”
汤醴脸色微微一凝,冷哼一声:“听闻讲武堂今天武生们实战操练,詹尚书若是要去那边,可要小心莫要被波及到了。”
跟在詹徽抬轿后面的是礼部尚书任亨泰,听到这话,当下开口道:“汤都督,这讲武堂已经立下数年,今日难得有实战操练的事情,我等倒是想要去瞧瞧的。”
“咳咳。”
就在双方争锋相对,相互讥讽挖苦的时候,一道轻咳声从旁边传来。
众人侧目。
只见坐在一匹少有骏马上的魏国公徐辉祖,脸色平静的看着前方已经出现的讲武堂,淡然道:“锦衣卫已经将消息呈奏太孙了,想来殿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带着人过来了。”
说完之后,徐辉祖再不理会这些人的争斗,微微抽打手中的马鞭,从西域而来的美骏马扬起前蹄,开始加速奔向讲武堂。
汤醴、詹徽等人面面相觑,相看两厌,皆是默默的偏过头。
而正当这时,在三牌楼街的后面,忽的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无不回头。
便见一队队的带刀锦衣卫正骑着马在前头开路,后面则是跟随着数量更多的锦衣卫官兵。
仅仅是一眼,汤醴、詹徽等人便瞧见了在队伍中的皇太孙。
走在三牌楼街前面的官员武将们,立马让出中间的道路退到两侧。
“臣等参见皇太孙。”
街上,官员们齐声恭迎。
朱允熥坐在马背上,只是淡淡的扫过这些赶在前头的官员武将们,充耳不闻,随着锦衣卫的队伍从人群中穿过,直奔讲武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