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学玉一时间血涌上头,双眼怒视了过去,试图寻找到究竟是哪个混账娘希匹。
但是。
不论是瓦剌人还是洋人,今天都格外的听劝。
只是盏息的停顿之后,热情洋溢的瓦剌人和洋人,立马就转换了另一种风格。
“区区欧罗巴人,可敢和我们冲阵!”
“你们这帮瓦剌人不过是被我大明赶走的丧家之犬!”
“呵忒!信不信我瓦剌铁骑,再次踏上你们欧罗巴的土地?”
“有本事你们过来啊!自从孛儿只斤·铁木真死后,你们蒙古人的马蹄早就已经软了。我大明如今统治中原,你们这帮软脚马就是丧家之犬,今日前来我大明,是否是要和我大明皇帝陛下屈膝求活?”
“哇呀呀呀!小小红夷,拔刀吧!”
“你敢杀大明的官?”
噌噌噌。
终于,马哈木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怒视着竟然将自己真的当成了明人,口出狂言的范虫。
从原本发生冲突到码头上的兵马司官兵发现,进行阻拦这段时间里。
原本还完好无损的范虫,整个头发散作一团,左眼上顶着一个大大的黑圈,嘴角裂开一条细小的伤口,擦去血水之后在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渍。
而他正八品巡欧监察使官职带来的苍蝇绿官袍,也沾满了污渍。
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身上是一团黑一团灰。
然而面对着亮出弯刀的马哈木,范虫这个夷商竟然丝毫不惧。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是不顾身边护卫的劝阻,伸长了脖子,上前两步,用自己的肩膀抵住马哈木拔出的刀尖。
范虫脸色狰狞,透着一丝疯狂:“有胆,你便刺进来!”
马哈木愣住了,他如何都想不到,这个时时刻刻都在扯着大明虎皮的红夷竟然有这般大的胆子,只身抵在自己的刀尖之下。
范虫此刻却是愈发的疯狂,双眼因为激动而充血发红,不满一道道的血丝。
他在马哈木的注视下,再一次提起脚步。
他缓缓的抬起脚,又缓缓的落下,落地无声。
然而,抵在他肩头上的刀尖下,衣裳已经是陷进去一块。
杀人是最简单的一桩事情。
马哈木已经记不清,自己从能独自爬上马背之后,死在自己手中这把弯刀下的人究竟有多少了。
只要自己稍稍用力,将手中的弯刀向前递出,眼前这个该死的红夷就会横死现场。
然而,马哈木终究不敢将弯刀真的递出那最后的三寸距离。
嗒嗒嗒。
外金川门下,城门洞中清冷的马蹄声响起,回**在城门洞里。
碾碾碾。
咯吱咯吱。
一架马车,在战马的拉动下,悠哉悠哉的驶出城门。
邹学玉眼前一亮,马车上的小旗清楚的表明那是皇太孙的车架。
然而,还没等邹学玉上前迎接自己早就已经迫不及待渴望到来的救星时。
一道布料撕裂的声音,已经传入他的耳中。
随后,一道身影就从邹学玉的眼前划过,冲了出去,奔向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