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国子监今日出城,非是去三法司观政,也非去玄武湖游湖。
出了太平门,一众师生便贴着城墙,折向东边,沿着钟山山脚继续前行。
过了龙广山外的应天城墙,属于上林苑监管辖范围的琵琶湖就已经出现在国子监师生眼前。
一堵不高的院墙,似乎只是为了告诉人们,院墙内是大明上林苑监属地。
而在院墙下开着的院门处,早就有上林苑监的官员等候多时。
“诸位,今日解阁老设课上林苑监,乃本衙荣幸,本衙以按阁老之需,备好课业所需,还请诸位随在下去往。”
上林苑监如今是朝廷里的火热衙门。
光是一个袁少师在,就引得无数人想要调到上林苑监为官。
只是朝廷衙门向来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两年里,上林苑监拢共也只填补了那么一两个官员。
倒是听闻上林苑监招募了不少能耕善种的举子,雇佣了应天周边好些个农户。
来上林苑监为官,亦是此间不少到来的国子监监生心中所愿。
今日先有解阁老在上林苑监授课,亦有可能得见袁少师。现在再看上林苑监早就安排妥当了一切,更是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人等候多时。
一众监生心中不由热切起来,对即将开始的解阁老的课业兴趣倍增。
便连现任国子监祭酒胡季安也倍感欣慰,内阁大臣为国子监监生授课,本就是国子监的幸事,尤其是在这几年有讲武堂专美在前的局势下。
如今他们刚到上林苑监,对方就已经将课业所需都给准备好了,这不得不让洪武二十四年由景州学正升任国子监祭酒的胡季安动容。
胡季安算的上是个老理学,他本是前元明经科进士出身,在河间府景州为学正多年,加之年事已高,本该在这几年朝廷革新之中被夺官还乡。
只是上上回朝廷科举舞弊案,朝廷调和南北,中正公平,让胡季安这位老理学明白皇家心系社稷。后来朝中屡次动**,胡季安这位老理学便向来都是置身事外,只管一心教学。
说起来,老家江西道南昌府的胡季安,在前几次朝堂动**之时,已经屡屡去信去话,告诫那些江西道的故交要以天下社稷为重。
只是那些人啊,总是更关系自家那点得失。
这几年讲武堂愈发兴旺,朝廷眼看着也愈发重视武人。
胡季安有心无力,更加专注于国子监里的监生课业。
早已满头白发的胡季安眺望了眼院墙后的上林苑监,拱手上前:“有劳上林苑监诸位,国朝教育干系社稷,诸位此般重视,老朽感激不尽。”
不论出发点如何。
满头白发的国子监祭酒胡季安,总理天下官学的人,能这般客气,等候在此的上林苑监官员亦是给足了恭敬。
心知今日上林苑监里是如何安排的官员,更是小声道:“祭酒谬赞,今日解阁老授业,乃举朝监生大事,我等何敢怠慢。只是望祭酒知晓,今日阁老选定本衙授业,那便是与过往大有不同的。”
胡季安眉头一挑:“哦?解翰林今日授课,别有不同?”
上林苑监的官员张张嘴,还是按下心中的告知欲:“祭酒接下来带监生们入内便知晓了。另外……本衙如今已有不少锦衣卫抵达,另有不少天子亲军游曳各处。”
“太孙当真也要来?”胡季安双眼一动,对这几日朝中的传闻,有些意动。
人人都知太孙喜爱讲武堂,隔三差五便要过去一趟。
而国子监呢?
胡季安摇摇头。
不提也罢!
若是今日,解翰林授课,太孙当真要来,那对国子监而言,可是意义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