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如今新政初开,军队征战四方,正是用人之际。我淮右子弟,当不忘父辈之志,习得武艺,通晓兵事。着父甲,提父刀,披甲蹬马,卫国家安宁,守父辈荣光,与国同休矣!”
今日为何还能留在凤阳城的淮右功勋,尽数都出城迎接?
为何又会让信国夫人打头说出那番话?
朱允熥心知肚明。
他们要一个态度,自己的态度,老爷子的态度。
淮右前些年,多少人家涉及到了胡惟庸和李善长两人的案子里,如今这些还存留的淮右功勋当真都是个个清白?
这些年,朝堂功勋的封地被严格限制,名下的田亩也都被一一发还百姓,兑换与交趾道。
皇室对淮右终究还是宽容的多一些。
只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新政之下,淮右各家,多少还是会生出忧虑。
朱允熥目光扫过在场的淮右功勋,他清楚自己这一遭奉旨出京,前来凤阳,在这些人看来是代表着老爷子的意志。
而事实上,自己也确实代表了老爷子。
信国夫人满是哀容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冲着另一头的老四汤燮看了一眼。
汤燮立马拱手上前:“臣等自当不忘皇恩,勤于武事,细心教导家中子弟,时刻谨记为国效力,为我皇尽忠。”
在场魏国公、开国公、曹国公、卫国公、宋国公各家的人,也都纷纷再次附和,表达忠心。
望着前头街道尽头已经是要到信国公府。
朱允熥忽的开口道:“京中讲武堂如今便有不少武生,是出自我淮右之地。孤这一次奉旨,亦要继续北上,若是各家有适龄的儿郎,皆可披甲带刀,随行北上。”
淮右是把刀,是一把必须要紧紧的抓在大明皇室手中的刀。
既然如今淮右一系已经明白,如何才能真的与国同休,朱允熥不介意多给他们一些机会,让这份合作能够更紧密一些。
信国夫人胡氏脸上立马露出欣喜。
各家接驾的人,也都面有喜色。
谁不知道皇太孙是陛下和太子亲定合意的国家储君。
而太孙本就有着淮右的血液,天然和淮右亲近。
不论是太孙的母族还是妻族,可都是淮右一系啊!
如今能带上各家适龄儿郎北上,这便是给了一份功劳。
倒是惹得中都留守司和凤阳府的官员们,双眼露出一阵的羡艳之色。这份恩典,可不是常人能够得到的,也只有淮右一系才有这等资格和殊荣。
羡慕不来。
中都留守司和凤阳府的人,生出一丝羡慕的情愫。
前头。
人们也终于是到了信国公府。
入目,皆是素缟。
汤家的仆役们,从外跪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