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当机立断,下令补救河道上可能潜藏的风险。
王信陵心中记下,赶忙点头:“臣遵令。”
田麦则是带着人在黑暗中,从安乐村方向赶了过来。
“殿下,那个白莲教的人身份已经查明。”
朱允熥立马回头,看向田麦。
田麦笑了笑:“那人倒是有几分运气,官兵们强弩袭杀,竟然叫他避开了要害,留下了一条命,但也正是因此,属下等人方才查出了这些人的问题。”
孙成目光一缩:“其在白莲教中身份不低?”
田麦点点头,目光看向朱允熥,眼神里多了几分异样,他低声道:“原来当初那个刘福通的血脉并未断绝,还留下一子名叫刘宗圣,如今亦如刘福一样,在白莲教中乃是护教太保的地位。
而今日前来安乐村那人,便是刘宗圣的亲侄。在白莲教平日便是帮着刘宗圣做事。这一次河南道地方上那则黄河龙王爷的谣言,正是此人唆使地方教众散播谣言。
也正是此人,代替刘宗圣在河南道发展教众,预备此次殿下驾临洛阳城之时,在城中里应外合起事叛变。”
王信陵不由张开嘴:“所以安乐村本来也是要起事的。”
田麦看向王信陵,点点头:“安乐村有精壮二百余人,一旦进了洛阳城,能制造出很大的乱子。”
“合该严惩安乐村的人!”
王信陵眯起双眼,眼中多了几分锋芒。
所有试图给朝廷制造动乱的人,都是国家的敌人。
“刑罚和宽仁,告诉于马和河南道都司衙门的人,若是这次严惩安乐村之后,地方上不再有叛乱滋生,则一概既往不咎。若再有叛乱发生,则无须留情。”
朱允熥一眼而定,今夜亦知安乐村是如何对青石做手脚的法子,再也没有留在此地的心思。
一夜无语。
……
越两日。
时至正午。
洛阳城西已经是人头攒动,街道上人群摩肩擦踵,被好事的百姓围的水泄不通。
洛阳知府衙门三班差役倾巢而出,带着县衙的差役们将城西地势最低洼的街口给挡了起来。
河南左护卫、右护卫的兵马则是在人群给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区域。
朝廷破获河道事故成因,缉拿造成河道事故的安乐村一应罪犯。
在已经赶到洛阳城的内阁大臣高仰止的授意下。
整个洛阳有司官府,人人都拿着告示在城中宣讲,将此次河南道发生的事情前因后果一遍遍的传徼百姓。
从安乐村如何破坏青石,河道减水坝、拦水坝如何毁坏,河南府先前流传的黄河龙王爷谣言,安乐村试图参与起事叛乱诸事,一一讲解清楚。
高仰止甚至在最后,还着重说明这是白莲教授意蛊惑安乐村,不让河南道的百姓们将河堤修成,就是要河南道年复一年的经受水患。
百姓们听不懂青石是怎么被毁的,也不想了解官府的其他解释。
但百姓们却听得清楚,就是有这么一帮人不想让河南道的人过好日子。
于是,随着官府告知,皇太孙亲自下了太孙教令,要在今日处斩安乐村一干逆贼,整个洛阳城都轰动了起来。
以至于今天进城售卖菜蔬瓜果的农户根本就忙不过来。
若不是官府下的夜香车一早就被送出了城。
恐怕今天洛阳城就要多几分别样的味道了。
白虎主西方位,乃杀戮。
洛阳城西街口旁的高楼上。
早就被锦衣卫给清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