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女子,本该是能兴旺三代的主母。
却是可惜了些,自己无缘无份。
朱允熥瞧着面露可惜的唐可可,笑了两声:“好生做事,若是明年再立新功,倒也不枉费人家姑娘等你这几年。”
?
唐可可顿时满脸疑惑,渐渐的眼里生出诧异和惊讶。
“那女……她……”
朱允熥淡淡的瞅了唐可可一眼,撇嘴道:“那姑娘当初说了,你若是死了,那她就为你守寡一生。若是残了,就照顾你一世。不过那姑娘也是个聪明人,见到孤派去的人,竟然就猜出了不少。她说了,既然定了亲,也交换了契书,那便是两姓一家,她等你。”
身高七尺的**壮汉唐可可,终于是双眼朦胧了起来。
他默默的偏过头,喉结颤抖了几下。
朱允熥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头,有些艰难。
却是开口道:“还是那句话,你只管好生做事,孤向来不吝赏赐。等你将边关这里的事情办好,孤也可给那姑娘一个诰命,算是孤个人对你的酬谢。”
唐可可觉得自己这一刻,便是要为太孙献出性命,那也是值得的。
他当即跪在地上,重重的一拜。
“臣叩谢殿下,此生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允熥微微一笑:“死字太难听,不吉利,往后少说些。你们要一个个都死了,孤可就没人差使做事了,所以都得给孤好生的活着。”
唐可可重重的点着头。
“去吧,早些回去。”
寂静的庭院之中,不知何时有几缕飞雪开始落下。
朱允熥的声音回**在落雪和枝干间。
唐可可带着愿为太孙赴死的念头,怀揣着对未来无尽的期望离去了。
而张辉却被留了下来。
唐可可走了,自己独自面对皇太孙。
这让张辉不由将自己从记事开始,做过的所有的坏事,都给回忆了一遍。
朱允熥望着这位在‘医学’上有着不小成就的锦衣卫诏狱百户官,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本是觉得好笑。
可张辉却是肩头一颤,赶忙就跪在了地上。
“殿下,臣都坦白。”
“臣少时,偷看隔壁寡妇洗澡。”
“大些了,就去偷看村口里正家闺女洗澡。”
“臣还偷偷将村里张财主家的牛弄死过。”
“臣在锦衣卫,也没少黑那些入狱之人的钱财,臣都坦白了。”
“对,臣还私藏了一副骨架在家中,那是为了更了解一些人体的结构……”
听到最后,便是朱允熥也忍不住张着嘴瞪大了双眼。
而张辉却是满脸的真诚:“殿下,臣干的就这么些事情了……”
“二哥果然没有说错……”朱允熥望着眼前的张辉,不由想到之前朱允炆和自己的控诉。
张辉眉头微皱,立马开口:“那个白……那位说臣?”
朱允熥哈哈大笑起来:“他说你就是个蠢货,还整日觉得他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