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善坐在一旁,深深的呼吸着。
在玄津桥西,任亨泰眼前的桥面上,自己额头上一滴滴的汗水不断的落下,滴落在桥面上,将青石板桥面一圈圈的打湿。
任亨泰却始终不曾寻求他人的帮助。
他再一次双手撑在地上,浑身也因为用力而不断的颤抖着。
他在一点点的将自己撑起来。
汗水也开始越来越大颗的从他的额头上滴落下来。
哒。
哒哒。
哒哒哒。
一队身着讲武堂学服的武生骑着战马,从西安门外大街方向行进到了玄津桥头。
为首者。
正是常继祖。
常继祖跳下马背,手持佩刀,望了一眼四周,随后踩着战靴走到了任亨泰面前。
任亨泰趴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讲武堂的学服很容易辨别。
一体裁剪的讲武堂学服,甚至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引领着应天城男人们的风潮。
紧身的上衣,每一次穿在身上前都需要经过熨烫。每一条缝线笔挺绷直。
鎏金纽扣在胸前单排从上而下,在外翻的小领口下,露着雪白的衬衣,一根殷红的丝带系在脖子上。
而在腰身上,则是一根制黑两只款的腰带,上面的扣件同样都是鎏金色。
下身,笔挺的长筒裤,质地柔软,但站立的时候却不带半点褶皱。
一双被打磨的锃亮的长筒牛皮战靴,简略的不带任何装饰,却尽显帅气。
若不是朝廷当初严令,除讲武堂武生以外,任何人不得穿戴讲武堂武生学服,恐怕就凭这一套帅气满满的造型,早就传遍整个直隶道了,而应天城里的男人们,恐怕也是要人手一套的。
常继祖的脸上带着笑容,左手抵着腰间的佩刀,走到任亨泰面前,半蹲屈膝,伸出右手。
“任阁老,学生扶你起来吧。”
任亨泰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讲武堂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讲武堂可就是在西城项目里面的。
平日里讲武堂在京师的存在感也是很低的。
除了每逢橄榄球大赛的时候,才会有一些讲武堂的风声流言传出来。
看着面前对自己伸出手的常继祖。
任亨泰心中带着疑惑,却又想起常家如今也是有王爵在身的。
当初的开国公府,现如今也成了开平郡王府。
任亨泰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常继祖脸上露出笑容,稍稍用力,便将任亨泰这位内阁首辅拉了起来。
不等任亨泰开口询问。
常继祖便已经率先开口,解释道:“陛下有旨意,我等讲武堂四期武生,明日于禅让大典之上,进行授勋仪式。”
任亨泰目光一晃。
他的嘴里低声念道着:“讲武堂都已经四期了吗?”
常继祖却是笑着摇头:“任阁记错了,讲武堂前两届的学长们,都没有算在内,当初他们结业之后便直接去了军中的。从学生这一届开始,讲武堂才开始计算期数,我等也是第一届有授勋仪式的。”
讲武堂竟然都成立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