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起沉的眼眸没睁开:“不能。”
小和尚好似缺根筋,对被人拒绝的反射弧度很长:“岳施主,我真的很需要你。”
岳起沉哧了一声,他音量不大,没说给小和尚听:“你需要我,我就一定得过去?现在我要睡觉,我爹来了都没用。”
“啊!”
次卧响
起仓皇的惊叫:“岳施主!”
岳起沉死了八百年的心脏隐隐迎来心悸,他黑着脸从窗帘后面出来,阔步走进次卧:“大呼小叫什么,鬼都没你会折磨人。”
陈子轻指着衣柜顶部:“看到那个皮箱了吗?”
岳起沉眼皮上撩:“看到了,怎样?”
陈子轻说:“我想你帮我拿下来。”
岳起沉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他:“这就是你把我叫进来的原因?”
陈子轻刚想点头,他瞧见岳起沉喉结吞咽的声响不太对,疑似情绪不平,就说:“虽然我可以自己出去搬椅子,站在上面拿,但我……”
岳起沉:“但你就是要没事找事,差遣人玩。”
陈子轻默默站着。他纯粹是懒得拿椅子,那要多跑一趟,不如喊个高的进来。
岳起沉拍他光溜溜的发顶:“你这小和尚,为了让我进来还演上了,刚才叫什么呢,跟我说说。”
衣橱中间有块镜子,陈子轻就站在镜子前,而镜子对着他后面墙上的画报。
陈子轻压低声音:“刚刚我通过镜子发现,画报上的人眼珠子动了。”
岳起沉拧起眉心:“你赶尸符都能画,不就一个眼珠子,值得你叫?”
“阿弥陀佛。”陈子轻说,“猛一下还是蛮吓人的。”
岳起沉把画报撕下来,掏出打火机点燃。
陈子轻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可能藏有鬼气或者线索的画报被烧成了灰。
岳起沉把衣柜顶上的皮箱拿下来,丢在他脚边,渐起一层灰尘。
陈子轻咳嗽着捂住口鼻,他蹲在皮箱旁边找拉链,找到了,吭吭哧哧地拉开。
皮箱里面是空的。
陈子轻沿着一处往旁边细细地摸索,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此时的他表情格外认真专注,且沉静。
那是岁月加盖的厚重。
初次下山入世的十七岁小和尚不可能拥有,这显得突兀,却又让人觉得浑然天成。
岳起沉想起林疵发的照片上的少年,他再看研究皮箱的小和尚,脚不轻不重地踢了踢。
小和尚疑惑地抬起脸来,整个眉眼撞进他眼里,还有一张白得透亮且亚光的好皮,一看就气血充足,大补。
像个屁。
赝品都称不上。
陈子轻吃了早饭下楼一打听才知道,那么热闹是因为有人结婚。
这是他入住鬼楼的第四天,终于有了个事。
有对年轻的夫妻买了四楼的房子当作婚房,迎亲的队伍一大早就来了,都是些亲朋好友,大家热热闹闹地在楼下放着礼花。
楼道里有不断有人跑上跑下,说说笑笑,由于老楼的隔音不是很好,人群的欢乐声充斥着整栋鬼楼。
……
“哐啷!哐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