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忽地歪了歪头,一下就把一直在偷看他的邱燕林当场抓获。
邱燕林近似慌了一瞬就泰然自若,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那眼
神宛如蛇对着能一口吞的小猎物吐信子。
这就没意思了。陈子轻收回了视线。
会客厅的话题从葬礼转移到了四叔的家务事上面,他老婆前段时间查出心血管疾病,之后家里又发生了一场火灾,好在没造成人员伤亡。
两起事让四叔怀疑是不是走了霉运,他经过朋友提醒找风水大师看过了。
上周看的,大师说是天煞斩,要反煞。
四叔在众人的视线下喝口茶水,继续往下说他家里难念的经。
陈子轻没怎么注意风水相关,他的关注点在三叔身上,对方和二叔邱长锐是一对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差异是三叔的精气要比邱长锐足,一看就是私生活比不上他丰富。
邱长锐那双桃花眼让他人到中年依旧不缺桃花。
“后来我又找了别的大师,说距离比较远构不成天煞斩,是凹风,对家里的女性很不利,也影响财运。”
“要贴什么符摆什么开光的东西才能化解。”
“废了很多心思也没好全,开光的都不灵验。”四叔鄙夷,“寺庙商业化,都当公司经营,现在哪还有什么真和尚。”
他说完才想起来在场就有个小和尚,作为养尊处优惯了的长辈,自然不可能道歉。
说了就说了。
护犊子的邱晁把脸一扳:“四哥,眼睛不亮就把老花镜戴上,什么叫没真和尚,我家幺儿不就是。”
四叔没想到亲兄弟会当着同辈跟小辈们的面让自己下不来台,他干笑:“是要找个时间去配个老花镜了。”
“四叔,最近你跟四婶有顺利些吗?”邱燕林出声。
“换了房子身体也好不利索,要佩戴开光的神器。”四叔叹气,“说是开光了的,谁知道是真开了还是假开了。”
陈子轻看他一眼:“你可以拿着要开光的东西去思明寺找我师父。”
四叔嘴上说好,实际根本没当回事。
陈子轻想到人各有命就不再多说,他的手又让邱晁抓过去揉起来了。
邱晁整得跟第一次做父亲似的,新鲜又激烈。
会客厅弥漫着茶香,一伙人坐了一段时间就陆续回去。三叔最后一个走,他在花园打电话,声音很大,连训带吼。
邱晁给小儿子剥橘子,老流氓般喊:“三哥,小点声,别把我家幺儿吓到了。”
陈子轻吃掉喂到嘴边的橘肉,引来邱燕林阴阳怪气的笑声。陈子轻原本不想再吃了,见邱燕林那死样,他就继续吃,还要让邱晁给他把橘子上的白丝给去干净。
邱燕林就那么看着他,像是因为他的回来,导致自己在家里失去了父亲的疼爱,被分走了大哥的在意,从而记恨满是敌对。
却又敢怒不敢言。
只因自己是个身体里没流淌邱家血液的替代品。
陈子轻第一次见邱燕林就不喜欢他,随着接触,越发不喜欢了。
谁喜欢在下
水道里鬼鬼祟祟爬行的阴暗生物。
三叔打完电话进来,他满身沧桑挫败地打招呼告别,邱晁把他叫住,问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家丑不可外扬,实在是丢人现眼。
他的宝贝女儿让他最好的朋友弄大了肚子。
对方跟他差不多大,虽离异,但结过两次婚有四个儿女,那样的婚姻经历怎么能配他大学刚毕业的女儿。
偏偏女儿认定了那个老家伙,为了和他在一起不惜以死相逼。
现在家里一团乱。
邱宜雪在四叔家里的风水上没提问,对着三叔女儿稀烂的感情问题也是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