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怎么放一缸冷水啊。”少年担忧地说。
邱燕林阴沉沉道:“关你屁事。”
少年蹲在浴缸边,下巴放在浴缸沿上,黑亮的眼看着他。
“滚。”邱燕林看着那张跟他相像的脸,犹如在看一个腐烂长蛆的苹果。
少年真就消失了。
邱燕林坐在浴缸里,冷水从他发梢滴下来,沿着他肩背前胸流淌,他将湿漉漉的发丝拨到脑后。
“燕林。”邱宜雪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他叠着腿,温声道,“你不该那么说你弟弟。”
邱燕林哂笑,才走一个,又来一个,真够烦的。
突有手机铃声响起,邱燕林语音接听。
那头传来恭敬的汇报:“少爷,我们发现了疑似林总的行踪。”
邱燕林眯眼:“知道了。”
末了就道:“这是我的事,谁对外泄露了风声,我让谁全家陪葬。”
通话结束,浴室里陷入死寂。
林疵那贱人回京城了是吗?邱燕林讥嘲,那铤而走险,绝对是为了带走邱安然的尸体。
曾经玩得不知多玩,后来鬼迷心窍的学做舔狗。
舔尸体去吧。
至于林疵如何知道的死讯,邱燕林不清楚,但他确定,对方有自己的消息来源。
邱燕林重新躺回浴缸里,连他都不知道尸体被放置在哪了,林疵要是找上他,要他带路,他就陪着玩一玩。
林疵怎么对他的,他就怎么还回去。
然而林疵没有找上邱燕林,他有其他目标。
邱家的上门女婿在国外陪读定居,早前因一场意外昏迷,近期苏醒了,他今天回国,下飞机进公寓就察觉房里有人。
男人还没做出措施,便被枪口抵住后脑勺。
持枪的人低声道:“你女儿在我手上,不想她有事就替我做件事。”
顿了顿,有些酸涩道:“我要一具尸体。”
他问:“谁的尸体?”
“你小师叔,加蓝。”
男人的身体霎那间就僵硬无比。
“我也不信他死了,但这就是事实。”林疵痛心疾首,“我要先把他的尸体安葬,再跟邱晁酸算新仇旧恨。”
林疵发觉邱家女婿的气息声不对,他调整站位,余光扫过去。
“你,你怎么,”
男人的侧脸上有一道泪痕。
林疵想到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拿枪的手有些不稳,声音都变了调:“你是阿沉?”
“谁死了?”岳起沉骤然回神,他抓住林疵的衣领嘶吼,“你他妈说谁——”
崩溃恐慌的吼声戛然而止,他眼眶赤红,瞳孔收缩,满脸泪,愣愣地看着穿墙进来的那个,头发糟乱,脸脏兮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