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庄矣带着果篮回来,跟他说:“少爷,花店没开门。”
陈子轻抽抽嘴:“这条街上只有一家花店?”
“嗯。”庄矣说。
陈子轻把脸扭到另一边,他翻了个白眼说:“那花就不买了。”
庄矣回到车上,文雅地笑道:“果篮可以的,少爷不必担心严隙介意。”
陈子轻哼一声:“谁担心他介意,我是为了仪式感。”
庄矣唇边的弧度渐深:“嗯。”
【但到了严隙面前,你就不是这么说了。】
【你太会哄人。】
【看我,让你哄成了连命都不要了的傻瓜。】
【你牵动我情绪的事瞒不了多久,最近我总在想如何破局,可我想不到解决的办法。我怕是没有多少时间了,少爷。】
陈子轻愕然,难不成庄矣被实时监视,连情绪都不放过?那怎么做得到?身体里放了某种高科技的东西吗?他心里急着怎么才能让庄矣给他下跪后再被主子灭口,面上不动声色:“走吧,早去早回。”
病房开着电视,正在播放新闻时事。
严隙没胡子拉
()碴不修边幅,他棱角冷硬的下巴上只有一层青渣,头发也不油腻脏乱,整个人既清爽且干净。
如若不是他身上穿着病服,会让人以为是在拍杂志,十足的型男硬汉风,又不缺深沉内敛,故事感很强。
陈子轻问他今天感觉怎么样。
“挺好。”
严隙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他冷漠的目光下意识追随坐在椅子上的身影,男人的五官明明生得清俊淡然,一双眼睛总却是湿漉漉的,仿佛有说不尽的亲密话语,长长的睫毛能扇动到每一个所见的人心上。
人人有份,人人都能被他扇得心痒。
严隙淡淡道:“下了很大的雪,不好开车。”
“我答应了来看你,总不能食言。”陈子轻笑着说。
严隙看他嘴边的梨涡,默然。
【他冒着风雪来调戏我了。】
【第三百零二次。】
陈子轻被这个数字给整麻了。他一时连眼珠都不敢乱转,生怕转瞬间就连涨七八次。
【第三百零三次。】
陈子轻:“……”他看都没看一眼,怎么也能算调戏?严隙到底怎么判定的,是不是他出现了就算?
病房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陈子轻感觉自己凌晨用积分买的药不管用,不然他怎么又有了头重脚轻的感受。他暂时忍着不表现出来:“庄矣,你去找严隙的主治医生问问他的情况。”
【这么不加掩饰的要把我打发走。】
【昨晚还说我比庄予恩重要,周今休一根手指都比不上我。】
陈子轻看着站在原地的管家:“没听到?”
“听到了。”庄矣笑了下,那一笑有种阴沉感,转瞬即逝不留痕迹,他服从地恭声说,“我这就去。”
陈子轻把庄矣赶走,他忽冷忽热的态度都不带过渡的,一是要赚颠值,二是,四个叛徒全都有犯贱的潜质。
这种人他熟悉,他似乎接触过很多,知道怎么对付。
陈子轻见严隙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收拢思绪起身过去:“你要拿什么就跟我说,自己别起来,牵扯到伤口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