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孩子,赵夫人的神色终究和缓了些,没好气的说了。
宋伦听了就皱眉道
():“大名儿也就罢了,偏又起这么个刁钻的小名儿,女婿也由得她胡闹不成?女子当以娴静温柔为上,做什么嫖姚之……”()
话音未落,赵夫人终于爆发,抬手就把桌上果盘扬了,成亲几十年来第一次指着丈夫的鼻子骂道:你可住嘴吧!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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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宋伦在内,包括内外伺候的丫头小厮,全都被赵夫人的破格爆发吓懵了。
而赵夫人只觉得压抑半辈子的憋闷、委屈和怨怒,全都倾泻而出,竟是说不出来的淋漓畅快。
一不做,二不休,早年儿子就成家了,如今眼见着两个女儿下半辈子终身有靠,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干脆撕撸开。
“阿芙生产足足一日,那血流了不知多少盆,鬼门关也去过了,多可怜见的!手脚冰凉,一点血色都没有!你这个当亲爹的竟连问都不问一句,张口闭口就是她不争气,姑爷又是糊弄哄人的,必然不喜欢女儿……如此种种,还算个当外祖父当亲爹的人吗?
虎毒尚不食子,禽兽尚知哺育儿女,一律对外,你口口声声这样那样,又嫌弃外孙女名字不好听,你倒是取啊!取呀!我若不逼着你问,你怕是连问都不问一句!来日人家问起你外孙女姓甚名谁,你是不是要干瞪眼?连街边打更的更夫都知道说句好听的……”
只你这狗嘴里吐不出一句象牙!
赵夫人痛痛快快骂了一场,完全不理会宋伦究竟如何反应,连声让贴身的丫头嬷嬷收拾家当、嫁妆。
听到这里,宋伦终于回过神来,当即拍案而起,“反了反了,你这是要做什么?同我和离吗!”
又冲那些下人喊,“不许收拾!”
然而那些人的身契都在赵夫人手里捏着,又都是她的心腹,故而只是顿了一顿,就装没听见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把宋伦气个倒仰。
赵夫人冷笑道:“老爷若舍得名声和离,我就谢天谢地了!”
又对那些蠢蠢欲动的男仆喝道:“怎么,你们想对当家主母动手吗?放肆!”
众男仆一见,双腿发软,呼啦啦跪了一地,磕头不止。
赵夫人傲然道:“大禄律法明文规定,女子嫁妆归本人所有,其他人不得妄动,我看你们谁敢动!”
除了宋伦被气得浑身哆嗦,还真就没人敢动。
不多时,赵夫人的家私大多收拾好,陪房嬷嬷上来问:“夫人,东西有些多,送到哪里去呢?”
赵夫人丝毫不慌,“我在城北有个陪嫁庄子,且抬到那里去封好,打发可靠的人看住了,这个月我先在女儿女婿那里,他们可不像有的人,见我去了,欢喜得很呢!回头我女孩出了月子,我便到城外庄子上吃斋念佛,再也不管这些糟烂事,哼!”
说罢,竟拂袖而去。
“你!”宋伦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追了几步又生生刹住,指着赵夫人跳脚,“你有本事走了就别回来!”
然后赵夫人真就头也没回。
走的路上,赵夫人的一干心腹难免有些担忧,“夫人,此事若传开了该如何是好啊?”
“怕什么!”赵夫人歪着身子,轻轻揉了揉太阳穴,忽然觉得一身轻松,“那厮最好面子,不必我张扬,他先就想由头帮忙遮掩了。”
就算传开了,又能如何?
他们这样的人家,哪个不是一笔烂账,夫妻貌合神离,长期分居的多着呢。不然怎么那么多人整天往城外庄子上吃斋念佛!
真吃斋念佛吗?哄外人的罢了。
关起门来自成一个小世界,比什么不自在!
家里自有儿媳妇掌事,她回不回的也没什么要紧。
既然做了,索性就痛痛快快耍上一年半载的。
哪怕为了名声,为了宋氏一族的名声,宋伦也不敢对自己太过分。
只是短短几息,赵夫人就迅速理清了利害关系,越发放得开了。
以前她忍耐,是担心儿女没有好归宿,如今既然都好了,还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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